自家主子何时过得如此‘憋屈’过?这几日做戏做得瞧着人都瘦了两斤。
倪姷瞪了楠云一眼,语气变得哀婉,“但愿如此吧。”
听着院子的两个暗卫暂且离开了,楠云靠近倪姷,低声提醒,“主子,要表达情谊,糕饼不是自己做更好吗?”
“自己做?谁会?整个院子谁会做那些个精巧的吃食?你们三个武功、算账、兵法,就连女红都样样精通,偏偏没一个会做饭食的。
关键的东西不学,偏偏我学做妾你们倒是也跟着学,想来那些个老鸨,嬷嬷给我上课时你们没少偷听吧?”倪姷拔了头上的簪子,整头墨发散下来,而后直接躺了下去。
楠云听着倪姷这话也不怕,笑着答话,“属下们还不是想着能多帮帮您。”
倪姷只觉得躺了这几日,骨头都躺懒了,多年不得歇息,乍然闲下来,又不能练武,整日只觉得睡得昏昏沉沉的,“啧,又换了两个人来,这时傹真是谨慎。
那糕饼也不急着去问,给他们点验毒查看的机会,再打听着时傹回来的时辰,我先睡会儿。”
楠云专注着听了一息,直到人进入院子她才听出声响,暗暗心惊主子的功力又高了不少。
“是,奴婢会办好。”
*
掌灯时分一到,倪姷便提着那盒花了足足十两银子的糕饼前往濯樨苑。
晚膳刚过,正好可以消消食。
这是倪姷自进入时府之后第一次出泠雪居,往前院的一路上,每隔九丈便有一个侍女在路边掌灯,目不斜视,就连那纱灯都提得一般高,好似一根根木头,与整个时府融为一体,死气沉沉。
到了院门口,就瞧见了门口守着的四个身穿甲胄的带刀侍卫。
倪姷这才恍然,差点忘了,人时傹现在还是手握四十万兵权的燕南五洲大都督。
楠云上前好声好气地上前朝一位士兵询问,“敢问这位小哥,都督是否在院中,我们倪姨娘前来给都督送一盒糕饼。可否劳烦您前去通禀一声?”
那侍卫冷着脸瞥了她一眼,粗声道:“等着。”说完便往院里去了。
剩余三个侍卫硬是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两人。倪姷瞧着几人的态度只觉得看来探查的消息不是很详尽啊!
这时傹比探查来的消息中所说的更加难对付,这么多年来只与两个女人同房过,就连院里的侍卫对他后宅的女人都这么个态度,可想而知任何女人在他们主子面前都是说不上话的。
看来她这张脸在时傹这儿也没什么用。
哪怕时傹即将入朝隍为官,可他在燕南浸营多年,这四十万大军又岂是收了兵权就能轻易收拢的?
自己的手虽已经伸进了燕南军中,可其中艰辛只有自己知晓,时傹用人无比谨慎,非得把人查了底儿掉才行。
可若是时傹能为她所用......
啧,想想都觉得....令人愉悦。
“倪姨娘,都督让您一人进去,这边请。”是时傹身边的霍平出来回话。
倪姷脸上扬起笑意,笑得无比温婉。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