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越整张脸垮了下来,只觉自己现在的脑子都被知韫带走了。
“倪家不是在圊州吗?不对,倪姷是时傹的女人,时家也在圊州,就算在扬州蒋家起的灵,怎么说也合该是葬在圊州时家的墓里才是。”
郁池樾没有回答,只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远处上马的三人,几人缰绳一拉,直接往左去了。
那不是扬州的方向还能是哪?!
郁池樾笑出了声,慢悠悠地摇了摇脑袋才上前拉马。
“扬州与陇西接壤,我还能瞧了热闹再回陇西。
我实在喜欢与时傹出远门,下一回,记得还叫上我。”
花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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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心腹大患’,倪姷还没松快几日便等到了一直在外探查消息的冷秋。
冷秋也把酒如霜的金雕黑虎带回来了。
现下酒如霜正抱着她的金雕在院里晒太阳呢。
倪姷往那边瞧了眼,又收回目光看向似饿死鬼投胎般在疯狂扒饭的冷秋。
曼秋办事不利被打了那十鞭,还在一旁坐立不安,且不敢吭声。
凌醉蓝站在冷秋身旁,时不时为她饭碗里添勺汤,时不时又为她空了的茶盏里添上茶水。
足足过了两刻钟,才见冷秋打了个饱嗝放下银箸。
凌醉蓝瞧着她,眼底的敬佩更甚,可在得了倪姷眼神后只得快速收了桌上的饭食。
倪姷一手搭在桌上,腕上的人骨念珠随着她的手指敲击桌面的动作,一下一下地与桌侧相撞。
“怎的没在路上把你直接饿死?”
冷秋又打了个嗝,委屈道:“属下已经十四个时辰没沾一粒米了。”
倪姷无声叹了口气,“说说吧,燕南,陇西,还有其他那些州府。”
冷秋面露正色,颔首道:“回禀主子,陇西自水患之后便未曾下过一滴雨了,陇西剩下的粮食,无用了。
“因着老祁在郁池樾手里,那疫病也得到了控制,只要有银子,在朝昌药材是不缺的。
“燕南粮食九月初便成熟,属下想着,陇西咱们便不必白费力气了,可燕南的粮食却是得死死盯着的。
“定州、梁州、雍州与朝隍最近,属下已派人盯住了。
“现下各地都盯着粮草,燕南这么多粮食若是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到时候咱们得怎么运进关北?”
这话倒是没说错,各地都在盯着粮食呢。
倪姷要燕南的粮食,就是为了南靖万岳得到消息,然后出兵。
可是各方都盯着这批粮草呢,倪姷这事要是做下去,那就和明抢没什么区别。
倪姷勾着唇笑了笑,“既然是要抢,那便不能往兵多的地方去。
雍州、廊州、彭州与关北接壤,可直接进入关北。
圊州、荌州、夷州三州的粮食跟随定州、梁州进入汴州。
万岳与关北接壤,汴州与万岳接壤的地界更是没什么士兵把手,直接借道万岳,从万岳进关北。
让他们去查万岳吧,万岳正愁没机会开战呢。”
凌醉蓝正端着几壶新的茶水进屋,乍然听见这话,整个人吓得一抖。
“开战?!朝昌要打仗了?”
白降瞥了她一眼。
“您真是后知后觉得令人发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