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只是偶然的,突然就感觉状态很好,”他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下一回能不能投出来。”
“至少有能投出来的潜力不是吗?”御幸笑了,好像刚才那个对着电视屏幕咋舌的人不是他,“从丹波前辈引退之后,队里又有第二位上140了的投手了。”
“不过就和教练说的那样,球速上升会带来控球不稳,这个得注意一下。”
月升不再说话,乖乖点了点头。御幸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保暖之类的话,挥挥手让他离开。走到寝室门口时他再次回头,食堂的灯依旧亮着,不知道还会亮多久。
御幸实在是个很难捉摸的人,慷慨给予帮助的同时对自己的事情避而不谈,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在食堂里聊八卦的时候月升曾听别的前辈提到他拒绝了另外几所豪门的邀请,像救世主一样到了投手阵最为贫瘠的青道。月升本来以为这种类型的角色多少会有点居高临下的架子,享受众星捧月的优越感,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举动。
看不懂的前辈。他暗自吐槽一句,转身走进自己寝室。
不出意外的,三回战的对手果然是成孔。这是一支出了名的强打队伍,打线在全国范围里也是屈指可数的重炮。当渡边把对方球员的照片一亮出来,虬结的肌肉块让己方队员倒吸一口气。
艹,都是肌肉男吗?!
金丸折起手臂,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愤愤不平。
“都是怎么吃的啊!!”
十几岁的少年暗暗燃起攀比心,在当天晚上给自己多加了一碗饭。
青道三回战依旧采用继投策略,先发是东条,关门的则是王牌川上。前一场比赛先发的降谷在选手席里默默点燃煤气灶,无声无息地宣泄着自己想要投球的意愿。同样坐在选手席里的月升学着两位小凑的样子,用应援筒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熄火,好好休息。”
被按下开关的降谷抿起嘴,一脸的不情愿,刚刚熄掉的火焰在听到牛棚传来的呐喊后又重新燃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看我泽村大人的终极救场!”
“……”月升把降谷的头掰过另一边,“还是别管他了吧。”
面对成孔的重炮打线,东条的压制力还是稍显不足,在第四局结束后被拿下四分,其中有一分是阳春炮。但经历过前辈洗礼后投手心态比先前稳定不少,被轰出去后立刻回敬四个出局数。五局结束,两队以4-4持平。
“干得好东条!”
“nicepy!”
刚下投手丘的东条脸颊有些发红,羞涩地接受来自队友的夸奖。川上此时也从牛棚边小跑过来,站在选手席边迎接自己的后辈。
“做得好!”他少见地大声喊出来,和东条轻轻碰了碰手套。“接下来交给我吧!”
第六局开始,川上接替东条上场。稳定而刁钻的球路让对手频频挥空,5球就拿下两个出局数。
“川上前辈越来越有王牌的感觉了。”
“大概是责任感和教练的期待给了他很多信心吧。”
交头接耳间高飞的白球被外野的铃木接住。三上三下的第六局转眼就结束。反应过来的成孔立刻调整了策略,两边的比分交替上升。到了九局下,比分来到6-5,成孔迎来最后一次进攻机会。
再一次高飞后小川拼命跑到了三垒。此时已经是二出局三垒有人,差距还剩一分。只要他能跑回来就能顺利把比赛拖进延长局,成孔还有翻盘的机会。
于是在听到球棒命中的清脆声响后他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像头愤怒的野猪一路扫清到达本垒板前的所有阻碍。直到眼前闷声响起,被撞倒的身体随着烟尘一起翻滚时他还在暗自庆幸。
我回到本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