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队长,这段时间一路走下来,你也见过不少人,遇到不少事,多么稀奇古怪的人和事,你还未适应?”
卢千阳惊愕地盯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过任何人会坐在这把椅子上等我,但我从未想过会是你。如果有人告诉我,这间办公室里坐着于大名,言风秋,我都相信,但是……”
“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我?”
那人笑了,笑得甚至有些得意了。
“我就那么不入你卢队长的法眼么?”
卢千阳端起水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你也隐藏得实在太深了吧……”
那人眯了眯眼睛,把身子往卢千阳面前凑了凑,嘴角的笑容渐渐地变得有些严肃。
“我若藏得不够深,我若连蓉城的刑警队长都瞒不过,还能瞒得过那些人么……”
卢千阳眼里的惊愕逐渐变了,竟然满是钦佩的神色在里面。
“袁老让我专程来一趟,和你见上一面,是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的。”
他果然是自己人,是国安部门的同志。
如果连他都是国安的同志,这场暗斗,谁赢,谁输,还一定呢!
英雄岗被变相拆除,让卢千阳的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虽然他从未动摇过自己的信仰,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这个时候,卢千阳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他才明白袁克佑老爷子的良苦用心。
年轻人,很难接受挫折,很难接受失败,要让他们鼓起信心和勇气,继续和那帮藏在暗处的鬼子斗。
卢千阳顿时笑了,笑得很是灿烂。
“金望岳,金望岳啊……”
“金望岳死了……”
坐在对面的那人眯着眼睛盯着卢千阳,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卢千阳顿时一愣,他疑惑不解地说道。
“死啦?他,他怎么会死了?”
卢千阳记得清楚,在他离开蓉城的时候,老局长告诉过自己,金望岳,苏明星都被控制住了,因为进山的那两辆车都是望岳集团名下的,借此机会将两人控制住,而背后的谋划是把潜伏在上海的日本人间谍调到蓉城去。
“他死了,死在陆军医院里。”
坐在卢千阳对面的人娓娓给他讲了讲。
金望岳被控制住的第二天夜里,看护他的守卫突然注意到金望岳全身痉挛,口吐白沫,立即叫了人来。
经过简单地检查初步判断,金望岳应该是食物中毒,为了安全起见,国安的同志立即将金望岳送到了陆军医院。
陆军医院里,经过医生的紧急抢救,金望岳脱离了危险,医生对金望岳胃里食物残渣进行检验后发现,他的确是食物中毒。
金望岳对木耳过敏,当天夜里的伙食里,有一道木耳炒肉。
“既然抢救过来了,他怎么会死?”
卢千阳还是不解,皱着眉头问。
不错,有些人天生对某种食物过敏,比如卢千阳就对猕猴桃过敏,只要吃上一口,简直就像喝了半斤烧酒一般,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可是,卢千阳很清楚,只要经过洗胃,注射对症的药物,这种症状就会立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