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知道小六身世隐秘,她不说,他也从不追问,两个人相伴到如今二十余载,也算是忘年之交,老木自认了解小六,觉得她此番话并不是玩笑话。
他在小六眼前坐下,认真打量起小六,颇有听不到真话誓不罢休的架势。
小六捂着头哎呦着,“我醉了我醉了,我要回房睡觉。”
老木拉着她,“把话先说清楚,不然我不会放你。”
小六无可奈何地坐下,喊了声:“老木。”
老木暗叹一口气,“那个军师相柳不好相与,他可是只九头妖,你在他这样的人手里,能有个好吗?”
小六摇了下头,“相柳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他只是个可怜的人。”
话刚说完,小六忍不住摸了摸脖颈,相柳要是听见这番话,自己肯定要被他毒打一顿。
老木一言不发,将盘子碗捡起来,脸色在黑夜中晦暗不明。
末了,老木的话轻飘飘传来,“睡吧!”
这一夜小六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老木就在后院揉起了面打算早上吃擀面条。
小六打了盆水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还换上了平日舍不得穿的新衣服,头发梳了又梳。
串子烧着水,低声对老木不满地嘟囔着:“六哥一大清早像孔雀开屏似的,这是打算去找姑娘?”
小六听见跳了起来,提起扫帚就扔了过去,说道:“我可听着呢!”
串子捂着被打中的腿,嘴里顶了句,“我又没说什么!”
“我看你是皮痒痒想挨抽了!”
串子抱着头往老木身上钻,老木道:“别闹了。”
小六收了手,正色道:“早饭我就不吃了,我有事,可能要出去一天。”
串子在老木耳边低声道:“我就说六哥是去找姑娘的。”
小六一只鞋甩过去,正中串子左脸颊,她走出后院,远远看见毛球已经趾高气昂的在河边等候了。
毛球见她,朝她嘶叫几声,小六对它说:“如今看你我只觉得亲切,忍不住想亲亲你抱抱你。”
毛球做了个呕吐的姿势,驮着她飞向主军营地,轻飘飘地落在了主帅屋子前,小六翻身从毛球背上落下,有士兵上前引了她进去。
木屋里陈设很是简朴,窄榻上铺着虎皮褥子,陈旧的木案上堆满文牍,那后面坐着一黑衣男子,炯炯有神的眼睛犹如狼瞳,面部线条刚毅而有力。
小六没想到洪江是这样一副英俊威严的长相,跪地给洪江磕了一个头道:“见过将军。”
洪江声若洪钟,道:“起来吧!”
小六大大方方地站起身,这洪江曾与她的父亲赤宸一起共事,所以小六对他还是有些亲切感在的。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