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答应一声,回房换回自己的粗布衣裳,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
晚上,春桃做好了饭,小六背着手来到后院坐定,有些心事重重的想着相柳已经离开一天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事情。
老木清算完今日的收入也款款坐下,清了清嗓子道:“如今前堂繁忙,我想雇个帮手。”
这段时日小六的医术已经在清水镇传开,每天来看病的人翻了几倍,诊金也赚的多了,前堂光靠小六和老木两人完全不够用,麻子偶尔还要去给屠户高帮忙,串子又啥也不会,只能晒晒切切草药。
小六抿了抿唇,拿起一块儿饼子嚼着,说:“我已经有了人选,这几天就领回来。”
串子和麻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谁?”
小六神秘兮兮地说:“美女!”
串子有些狂喜,心里想着,莫非是静夜?他殷勤的给小六碗里夹了筷子菜,“六哥吃菜!”
小六早就看穿串子的心思,戳破了他的美梦,“不是静夜。”
麻子和老木的眼光又转而投向串子,串子脸烧的慌,埋下头喝着汤。
天刚擦亮,小六起床往清水镇东槐街的娼妓馆走去,老鸨迎面而来,拉了小六进去。
“哎呦!贵客!”
小六伸手拂掉老鸨的手,开门见山地说:“我看中你家桑甜儿了,你要多少赎金?”
老鸨见小六一大早是来赎人的,有些不敢相信,暗想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价钱谈得很快,小六数出钱交给老鸨,老鸨翻来覆去细细数了,这才喊人去唤桑甜儿来。
桑甜儿得知有人给自己赎了身,收拾了东西办妥手续跟着小六回到了回春堂。
一路上桑甜儿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进了门,她扑通一声跪到了小六眼前。
老木对于小六领回个妓女大吃一惊,春桃哼了一声,拧着麻子的耳朵关上了房门,一旁看热闹的只有串子。
桑甜儿长得漂亮,而且落落大方,前世小六对她就很是欣赏。
她眼中含泪,没想到自己突然就被赎了身,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梦想成真。
“谢谢小六医师,以后奴家就是您的人了!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小六扶了桑甜儿起来,笑道:“我赎你回来,是干活儿的,你可能吃苦?”
桑甜儿笑笑,“只要不当妓女,什么活儿我都能干!”
于是日子便这么过起来,除了春桃一直持着鄙夷的态度,其他人都没觉得桑甜儿身份特殊。
小六毫无保留的教授着桑甜儿医学知识,教她认草药制草药。
慢慢的,桑甜儿抓药看病也不在话下,春桃也就默默噤了声,对桑甜儿也开始刮目相看。
初秋之夜,十五,小六仰卧在院中的椅子上啃着鸭脖赏着圆月,相柳这一走已经过去了两个月,说不想他是假的。
她不免叹息一声,“哎~月圆人不团圆呐!”
白雕毛球的身影挡住了眼前的圆月,小六惊喜不已。
相柳从毛球身上缓缓飞落在小六眼前,白衣白发的他好似一个雪团子,他玉口轻启:
“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