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满河菡萏盛开。
伴随着桑甜儿早上的孕吐之声,小六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做饭的人已经从老木换成了左耳,拉风箱的依旧是串子。
串子心疼媳妇儿,“早知道怀个孩子这么痛苦,我宁可不要这孩子。”
桑甜儿伸手给了他一下,“这是一个做父亲的人该说的话?”
串子自知失言,默默拉着风箱。
小六抻头过去,看左耳在锅里熬着肉粥,米泡翻滚,香的很。
“你这做的什么粥?我第一次见。”
左耳道:“茯苓瘦肉粥,给桑甜儿。”
小六赞叹道:“你是个会心疼人的”,她踢了一脚拉风箱的串子,“你学着点儿,不要光耍嘴皮子。”
串子委屈,“谁让我脑子笨。”
桑甜儿打水洗了把脸,“我就喜欢笨的。”
见桑甜儿和串子情意浓浓的样子,小六就知道两人过的还不错,她看着搅动肉粥的左耳,有意无意地说:“有个媳妇儿就是好啊~挨骂都有人帮着说话。”
串子嬉皮笑脸地找抽,“六哥,你现在找个也不晚。”
小六一脚将他踹下板凳。
正在吃饭,小六觉得有些异样抬头看去,只见白衣白发的相柳从后门款款而来,踏过九曲红尘,纤尘不染。
小六眯眼笑,“你舍得回来了。”
左耳虽不知相柳便是那晚的玉面公子,但总觉得他熟悉,对他也有几分亲近之意,盛了肉粥搁置在小六的碗旁,串子自觉让地方。
相柳坐下,一副高冷的模样,端起碗小口吮着肉粥。
“去办了些事。”相柳道。
小六撇撇嘴,“危险吗?”
相柳没言语,小六便知是危险的,许久,相柳道:“吃完饭跟我去一个地方。”
毛球飞得又慢又平稳,相柳凝望着碧空,面色如水,不喜不怒。
小六问:“我们去哪儿?”
相柳轻声说:“你不是说过想去我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