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得知小夭是玱玹的救命恩人,瞬间对小夭改观,拉了她在榻前坐了。
阿念愧疚道:“一定很痛吧!”
小夭摇头,“刚感觉到痛就晕过去了,所以也没怎么感觉到痛。”
临走时阿念送了一堆胭脂水粉还有疗伤宝药给小夭,小夭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回到小殿的时候,苗圃简直惊叹不已。
苗圃一边整理着,一边崇拜不已地说:“王姬是用了何办法竟然让二王姬改了性子?”
小夭笑道:“我说因为我救了玱玹一命。”
苗圃不解,“作为皓翎大王姬是如此尊贵,为何王姬不肯承认?”
小夭低头轻笑,“身居高位,必要丢弃掉更多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是我不管割舍的。”
苗圃一知半解,将东西收拾妥当后问道:“王姬晚上想吃什么?”
小夭道:“我晚上约了防风邶,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更衣。”
苗圃偷笑着离去,准备的洗澡水里丢了许多香气扑鼻的花料,苗圃细细给小夭洗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又拿薄软的缎子给小夭慢慢擦干。
小夭穿戴整齐后,抱着洁白胜雪的玉壶出了门。
玱玹如今已经不怎么管她了,可能觉得小夭真容已现,不会再跑掉。
小夭乘着步辇往山下行来,二月的晚上寒风凛冽,小夭裹紧了身上的兔毛斗篷从步辇上跳了下来。
防风邶牵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天马,歪头笑着看她。
小夭走上前说:“这次的事办得够快的。”
防风邶俯身在小夭耳旁说道:“陌上花开,佳人在盼,我当然要速速回来。”
小夭道:“何时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防风邶笑得更深,翻身上马将小夭拉到自己怀里,策马往轵邑城的方向而去。
自上次分别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年,小夭分外贪恋与防风邶在一起这难得的时光,就算逛街游玩目光也始终不离防风邶。
防风邶笑道:“我今日觉得,我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小夭笑眯眯,“你在我心里可不就是稀世珍宝?”
防风邶挑了挑眉,“这种话我倒是很爱听,以后可以常说一说。”
小夭抓着防风邶的衣袖问道:“你会在中原待很久吗?”
“不会太久,我要回一趟清水镇。”
小夭眼神一亮,“带我一个吧!”
防风邶低头看着她,“你说服玱玹,我就带你一同回去。”
小夭转念一想,“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小夭以前不知高辛王并未公开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是王姬的事情大荒皆知,也以为玱玹软禁自己是高辛王的意思,可今日阿念解了小夭的疑惑,既然高辛王并未下令公开自己的身份,玱玹就再也留不住她了。
防风邶伸手扶上小夭的脸颊,他笑问:“可要去喝驴肉汤?”
小夭狂点头,从怀中拎出青梅酒在防风邶眼前晃了晃,“驴肉配青梅。”
小巷幽深静谧,头顶的月亮弯成月牙儿,防风邶和小夭推门进去,没想到离戎昶正坐在屋内喝着驴肉汤。
离戎昶先是看了看防风邶,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小夭,“你你你……”
“你你你什么你”,小夭学着他结巴的样子。
防风邶忍不住笑出声,将青梅酒递给独臂老伯拉着小夭在离戎昶面前坐了下来。
离戎昶搁下手里的碗,静静端详着小夭,许久,他点了点头,“是了,你这眼睛真是像极了赤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