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照花架,门前的那丛彼岸花犹如通向忘川河畔,一袭大红婚服的玱玹出现在门口。
他敲了敲门,小夭的声音响起,“是谁?”
“是我。”
小夭打开门,惊讶地问:“你怎么来我这儿了?嫂子呢?”
玱玹喝了不少酒,虽然满身酒气却脸色苍白。
“小夭……”玱玹这一声直喊的小夭后背发凉。
她将玱玹往外推了推,“这个时候你不能来我这里,快回去,嫂子还在等你。”
玱玹摇头苦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究竟为什么不要我?”
小夭一怔,“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只是不愿意陷入你们权利的纷争中。”
玱玹听完小夭的话身子摇晃了两下,几欲跌倒。
“竟是为此?竟是为此!”
小夭担心他,上前想搀扶他,玱玹踉跄着拒绝,转头从彼岸花丛边离去了。
小夭看着那抹红,揪心不已。
约好的时间到了,小夭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地提着裙边绕过阿獙和烈阳的屋子,奔向门口。
黑暗中,防风邶骑在一匹雪白的天马之上,嘴角勾着一抹懒散的笑,一袭紫金色的华服显得无比狂野。
见小夭像一只小玉兔精慌的出现在门口,防风邶忍着笑驱马上前向小夭伸出手。
直到那小玉兔坐在自己怀里,防风邶才驾着天马往独臂老伯的驴肉店走去。
小夭说:“我要早点儿回去。”
防风邶挑了挑眉,“为何?”
“玱玹刚从我这里离开,我怕他万一再来找我,发现我大晚上跑出来与你私会,跑去跟王母告状怎么办。”
防风邶轻笑,“怕他作甚,今夜是他的新婚之夜,怎么说他也不会扔下曋淑慧三番四次来找你,这要是传出去,曋氏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小夭觉得防风邶说得也有道理,心内稍安,她想起前世玱玹大婚的时候,鬼方氏派子弟送了九株回魂草给玱玹。
她扬起头看着防风邶的侧脸,问:“鬼方氏每次需要露面的时候都是你来吗?”
防风邶懒洋洋地说:“看情况。”
小夭又问:“鬼方氏真的有复活之术?”
防风邶低头看着小夭,“复活之术是谣传,鬼方氏并没有复活之术,只有以命续命的血咒。”
“以命续命?!”小夭惊骇不已。
“世间哪有免费的午餐,那都是等价交换才能得来。”
小夭低着头思索着,自己梅林被虐杀时,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但相柳却有办法救活了自己,前世的自己以为相柳只是为自己运功疗伤,也并不知道他与鬼方氏的关系,就更不用提什么以命续命的邪术了。
小夭颤声问:“以命续命是如何以命续命的?”
“字面意思,拿我的寿命续接你的寿命。”
“你不是有九条命吗?跟别人以命续命是不是不一样?你有这么多条命,少一条也不会有什么的对不对?”
防风邶睨着一脸殷切想证明什么的小夭,“你今晚怎么如此奇怪?”
小夭垂下头,“我好奇而已。”
“等你嫁给我成了鬼方氏的人,自然就懂了。”
小夭没言语,直觉告诉她,前世与相柳海底的三十七年并不仅仅是以命续命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