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厉害”,小夭一本正经地看着相柳,“可以在海里自由穿梭来去,还可以有这么多的身份,那些人就是嫉妒你才会排挤你。”
相柳转过头看月,望向云雾尽头,掩盖住眼底的绵延感动。
“我要走了。”
小夭一怔,低声问:“这么快?”
相柳扫了小夭一眼,“明年此时,我在瑶池畔迎你出关。”
白羽金冠雕鸣叫两声催促,相柳起身,小夭僵坐在那里没有动。
相柳叹了口气,拿掉她手里的鸭脖子用衣袖给她擦着手,说:“一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嗯,我知道。”
小夭埋下头,眼泪无声地落着,她患得患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也许前世失去过一次,今世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也生了些贪嗔痴。
相柳清楚地听到了落泪的声音,一滴一滴,又急又密,砸入他的心扉。
他弯下腰在小夭额头印下一吻,翻身跃上了毛球后背,往东海飞去。
秋去冬来,漫天飞雪。
防风邶怀里揣着个暖炉正懒洋洋地歪坐在榻前。
始冉一双眼睛充满戾气:“我真没想到赤水丰隆可以如此忠心,不管那些氏族长老们如何游说,他都是不为所动。”
防风邶啧舌,声音懒散:“赤水丰隆游说不动,他不是还有个妹妹嘛。”
“神农馨悦?”
“他妹妹,可是比她哥哥更喜欢权利。”
始冉恍然大悟,“你果然是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防风邶笑了笑,“王子只要记得你的允诺,我愿永远做王子背后出谋划策的军师。”
始冉哈哈大笑,“你放心,你的条件可比你大哥的条件好实现多了。”
防风邶望着窗外纷飞的白雪,缄默不语。
大雪连下三日,轵邑城到处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离戎府上却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
防风邶拎着贺礼,裹着朱丹红色的斗篷进了门。
花厅燃着六个大火盆,屋里十分暖和,防风邶将贺礼递给小奴,离戎昶抱着过百岁的儿子凑过来:“送我儿子啥贺礼?”
“一根骨头。”
离戎昶眯着眼,冷声问:“当真?”
防风邶挑了挑眉,离戎昶掀开盖子看了一眼,立马眉开眼笑。
“哎呦!他叔叔赶紧屋里请!这鲛人骨如此稀罕的玩意儿叫你说得跟狗骨头似的。”
防风邶笑了笑,望向离戎昶怀里的穿金戴银的小娃娃。
“长得……怎么不像你呢?”
离戎昶咬牙道:“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遍。”
防风邶伸手道:“给我抱一抱。”
离戎昶像炫耀什么稀罕物件儿一般先举起来晃了晃,然后才塞到了防风邶的怀里。
小娃娃一开始还有些不乐意,盯着防风邶的脸看了一会儿后,便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张开手捏着防风邶的黑发不松手。
离戎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真是跟你娘一样,都是个见色起意的主儿!”
防风邶抱着奶香味儿的小娃娃,突然就理解了小夭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个娃娃,此时此刻,他也很想要一个娃娃,想和小夭要一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