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防风邶问道:“怎么?不敢告诉我?”
小夭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不确定阿念到底能不能嫁给玱玹,毕竟这个世界已经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如若阿念真的能嫁给蓐收,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防风邶说道:“你不是会预知未来?怎么现在却说你也不敢确定的话了?”
小夭抿了抿唇,说:“我这能力已经快失效了,但是阿念喜欢的是玱玹,如何能跟蓐收在一起?”
防风邶神秘地笑了笑:“肉体的接触最容易催发出感情。”
小夭惊呼一声:“你疯了?!”
防风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小点儿声,我又没说让他俩欢好,只是亲亲嘴而已。”
“可是蓐收和阿念两人并没有情。”
“谁说没有,蓐收已经对阿念表白了。”
小夭简直目瞪口呆。
防风邶漫不经心地说:“阿念也并非对蓐收一点儿感觉没有,只不过玱玹在她心中地位太重。”
小夭叹了口气,玱玹并非良配,若阿念这一世能选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小夭是祝福的。
而此时,紫金宫的某处宫殿中,阿念喝得酩酊大醉,正在院中对着海棠发牢骚。
高辛王为了撮合两人,派了蓐收来保护阿念的人身安全,蓐收站在暗处看着发酒疯的阿念,心里很不是滋味。
海棠向蓐收投去求救的眼神,蓐收摆摆手示意海棠下去,这里有他。
海棠便趁着阿念对月嘟囔的时候,逃之夭夭了。
阿念一扭头:“海棠?海棠!你去哪儿了?”
蓐收走上前说:“你喝醉了,回屋歇下吧。”
“不用你管,我还没喝够呢!”
阿念举杯又要接着喝,蓐收夺过酒瓶,将剩下的酒悉数喝下。
月明星稀,秋风萧瑟。
阿念开口道:“你……你打算造反吗?”
只是声音渐软,已没了方才的气势。
蓐收丢了酒瓶,弯腰将阿念打横抱起。
“你大胆!放我下来,我一定告诉父王!”
蓐收将阿念抱到榻上,替她脱了鞋子:“随你怎么告,先睡觉。”
阿念瞪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心脏狂跳:“那你、你出去。”
蓐收弯下腰,阿念看着蓐收越来越近的唇,紧张的紧紧闭上了眼睛,但蓐收只是拉过被子来给阿念盖上。
“山上凉,盖好被子。”
阿念闭着眼一动没动,蓐收站了一会儿便关上门离开了,阿念睁开眼松了口气,捂着一直跳个不停的心口自言自语:“我一定是生病了,是生病了,我才没有对他动心呢。”
长河漫漫,阿念却失眠了。
暮秋十五,月圆之夜。
相柳和小夭站在瑶池畔,手里握着那把银色的弓。
“认主的方式很简单,本来你需要饮我的血再用你的血让它认主,但现在你有了我的骨血,自然不需要再喝我的血了。”
小夭伸出手腕,袍袖滑落,露出一截藕白玉臂,她另一只手持弓在手腕上飞速划过,血渗出来,浸透了弓弦。
小夭心随意动,喝道:“收!”
那把银白的弓终于又融入了她的手臂,留下一个月牙形的弓箭图案,仿若一个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