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獙思索再三,觉得有些事小夭应该早日知道,便开口说道:“相柳曾入过幻境。”
小夭手中的茶杯滑落,热茶洒了一地。
烈阳看了阿獙一眼,说:“那白蛇不是不让说吗?”
阿獙瞥着烈阳,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话了?”
烈阳被怼,哼了一声扭头不说话。
小夭大脑中一片空白,“他是什么时候进入的幻境?”
阿獙掐指算了算,“大概有百日。”
“百日……”
小夭微微皱起眉头,难怪相柳突然从孩子出生后就变得奇奇怪怪,从不与自己同床而睡。
涂山璟来参加百日宴的时候两个人的对话也是如此奇怪,原来那时候的相柳就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他。
那……最后那夜与自己海贝亲吻的人是……
小夭腾的红了脸,一时之间被隐瞒被欺骗让她又羞又恼。
若真的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他为什么要问自己爱不爱他,为什么要与她亲吻?
如今回到现实却拍拍屁股走了,见面也装作不认识,真是够可笑的。
小夭将脚边的茶杯恶狠狠踢了出去:
“相柳!!”
而轵邑城中的相柳猛地打了个喷嚏。
毛球有些担心地说:“族长说你身体还需要养,这冰天雪地的你却非要出来。”
相柳瞪了毛球一眼:“你怎么如此聒噪。”
毛球哼哼两声,“我饿了,我想喝羊肉汤。”
还是那家羊汤馆,但老板已经换了不知道几代人。
新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女子,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后,便笑着问毛球道:“公子看着面生,似乎不是这城里的人。”
毛球见到女子便脸红,支支吾吾道:“啊……我们是来、来做生意的。”
相柳搅动着奶白色的羊肉汤,将饼子掐的碎碎的丢入碗里吃了起来。
女老板似乎很喜欢毛球,与他说个没完,一会儿问他们来自哪里,一会儿问他们晚上住哪儿。
相柳吃完后起身,说:“若喜欢你就留下吧!”
毛球哪里肯,将钱付了蹦跳着追上相柳。
“我才不会还没有了解过对方是什么人就爱上她呢!”
这句话好像意有所指。
相柳停下脚步,毛球捂着嘴瞪着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生怕他一生气又将自己变成小雕,骂人都骂不痛快。
相柳停下脚步却并不是因为毛球的话,而是站在他眼前的小夭。
“怎么又是你!”毛球怪叫一声。
相柳道:“你先回驿馆等我。”
毛球一脸委屈,跺了跺脚从两人眼前离去。
相柳走到小夭面前,见她脸颊冻得通红,轻声说:“跟我来。”
小夭跟在相柳身后亦步亦趋,两人走进一家酒馆,上了二楼的雅间。
雅间燃着火盆,温暖舒适,四周悬挂着几幅丹青图,有墨竹,有雪梅,雅致清新。
老板端上两坛子酒,满面红光地介绍道:“这是小店儿最出名的酒,名曰醉清风,请两位慢慢品尝。”
相柳在榻上坐了,抬起眸子看着小夭问道:“你一路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小夭忍俊不禁,“我就住在附近,只是睡不着出来遛弯儿偶然碰见的你,又何来一路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