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相柳是被毛球“呜呜”的声音吵醒的。
“罚你两日不能说话便就是两日。”
免得他那没有把门的嘴又胡说八道。
相柳起身穿好外袍,他已经听到了小夭和阿獙、烈阳正在楼下吃早饭。
一下楼梯,那三个人果然坐在角落里。
烈阳惊呼一声:“这蛇怎么也住这里?”
毛球反感别人喊相柳为蛇,因为被相柳噤了声,只能拿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瞪瞪,滑稽可爱。
相柳看向阿獙,阿獙了然,笑道:“好巧,过来一起坐吧!”
相柳走上前,捡了小夭对面的凳子坐了,“没想到獙君竟然离开玉山在此。”
阿獙瞥了一眼小夭,说:“你该知道我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小夭正在低头吃着馄饨,面上无波无澜。
相柳也吃着馄饨,是虾仁三鲜的,味道还不错。
阿獙有意拉近两人的距离,说道:“小夭,这次的事你该好好感谢相柳,若不是他,你和涂山璟早就死了。”
相柳并不想让小夭感觉她对自己有亏欠,而且这次的事因他而起,小夭只是受了无妄之灾。
“还她一命只是因为此事因鬼方氏而起,我和她,早已两清。”
相柳也很懂小夭的雷点。
果然,对面的小夭丢了汤匙,汤水溅了一桌。
“鬼方少主不需要一遍一遍提醒我,我有自知之明,也最懂知难而退。”
阿獙抿着唇瞄了相柳一眼,对一旁和毛球大眼瞪小眼的烈阳说:“你去跟着她。”
烈阳对着相柳狠狠呲牙,出去追小夭去了。
相柳低头吃着碗里的馄饨,掩饰着眼底的潮涌。
他听到阿獙叹了口气,“这五百多年,你还是如此执拗。”
相柳笑道:“执拗些有什么不好?”何况他并不觉得这是执拗,他不想让小夭觉得她亏欠自己,他也不要让小夭背上沉重的恩情,他希望她爱他,是纯粹的。
阿獙轻声道:“可是感情里,太执拗会伤害彼此。”
相柳扯着嘴角,“感情?谁和谁的感情?”
阿獙盯着眼前故作冷漠的人儿,“我倒宁愿小夭醒来后选择的还是涂山璟。”
至少涂山璟不会口是心非。
阿獙的话如刀子一般刺痛了相柳的心。
相柳无声的笑了起来,在感情方面,他确实比不上那只狐狸,他不懂示弱、不懂低头、更不懂得如何引人怜惜。在搏斗场中长大的他,只懂得以刚克刚,铸造起坚不可摧的硬壳面对一切。
毛球听不下去了,涨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阿獙解开了毛球的噤语咒,相柳根本来不及捂上他的嘴。
“那没用的狐狸有什么好?!小夭死在他眼前两次,他哪次救活过她?连累我主人舍弃掉那么多条命救她,她还那么没良心。”
相柳冷声呵斥道:“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开口说话了吗?”
毛球气鼓鼓地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