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爹爹,我不走,你痛不痛?呜呜呜……”何金大哭。
陈喜捂住头,默默忍受。
“住手!你在干什么?”一道厉喝声音传来,何三木一下愣住,停住了手,何老太也探着头往外看。
陈保国带着一个儿子两个孙子出现在门口,背上背着两个背篓。
陈保国踢开院门,走进来。陈毅陈丰赶紧跑过来扶起地上躺着的陈喜。
“小叔,你没事吧?”
“畜生,你在干什么?”陈保国厉声问道。
何三木看见四个壮劳力,有点怵,他道:“岳父没干什么,夫夫两打闹呢。”
“胡闹,你以为我老头子眼睛瞎了不成?你敢打我家的孩子,我跟你没完。陈禄,陈毅,给我扣住他。”陈保国道。
“是。”两人立刻上前,暴力制服了何三木。
何老太一看自己儿子被扣住了,不愿意了,上前道:“亲家,这是误会,都是误会。小两口子闹着玩呢。”
陈保国虎目一瞪,何老太顿时不敢说话了。缩在一边像只鹌鹑。
陈保国扶起陈喜,陈喜浑身都疼,几乎站立不稳,他看着陈保国,眼泪瞬时流下来:“父亲!”
陈保国也差点眼含热泪,摸着孩子瘦削的脸,道:“孩子,你受苦了,父亲这就给你讨一个公道。”
“父亲,何三木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把小妮丢在地上,差点害死小妮!他还想打死我。”
陈保国怒不可遏,转身呼啦了何三木几大耳刮子。手指颤抖的指着他,道:“你当初怎么跟我保证的?好好照顾喜儿,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小妮那么小,你怎么舍得把孩子丢在地上的,畜生啊你!”
“啪啪啪!”又是几个清脆的大耳刮子。
何三木耳朵嗡鸣,嘴角流血,阴狠的目光看向陈喜。
“儿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要和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要是和离,家里面也还养得起你和孩子,要是还想呆在这,父亲今天就把何三木打残,让他再也欺负不了你。”陈保国问陈喜。
陈喜还没说话,何老太先哭嚎着扑过来了:“你们这一群野蛮人喽,不许打残我儿子。我们要和离,和离,不许伤害我儿子。”
何三木看见陈保国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知道陈保国想来真的。
陈喜听完,看向自己的孩子,道:“父亲,我要和离,但是我要带走我的孩子们。”
何老太一听,立马不干了:“这怎么行,孩子是我们何家的根,那个赔钱货你要带走就带走,我孙子得留下。”
何金立马跑过去抱住陈喜的大腿:“爹爹我不要,我要和你走。我不要留在这里!呜呜呜……”
“哎,你这孩子……”何老太说着,还想要去拉何金,被何金躲开了。
陈保国拦住何老太,道:“既然如此那就和离吧,孩子我们必须得带走,这个年景你们也看见了,孩子留给你们也养不活,跟着我们,是生是死都在孩子爹爹身边。不要你们家负责。”
“这……”何老太还在犹豫。但他们确实养不活孩子。
“娘,让那几个赔钱货走,但我有一个条件,必须退还彩礼。还有你们带来的东西也要留下。”何三木被扣着,但不妨碍他说话。
陈保国看了他一眼,一脚又踢了过去。
“我好好的孩子交给你,你给糟蹋成什么样了,还退还彩礼,你自己当初拿过来几个三瓜两枣还记得吗?你这个丧良心的玩意。迟早要遭天谴的。”
何三木无赖道:“那你们今天带过来的东西必须留下,不然我就不同意和离。”
陈喜希冀的看着陈保国。陈保国道:“好,留下就留下,但是你必须马上和喜儿签和离书。”
“好。”
于是陈禄和陈毅押着何三木,陈保国扶着陈喜,一瘸一拐的到荷花村村长家签了和离书,拿到和离书,一刻也不耽搁,立刻让二儿子收拾好陈喜的东西,留下了带来的一背篓红薯,带着孩子们一起离开了。
而何三木和何老太却沉浸在拥有食物的喜悦中。
陈禄背着瘦削的陈喜,一点也不觉得吃力,陈喜太瘦了,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幸好他们今天过来了,不然来迟一点,陈喜可能就被打死了。
前几天陈随安办喜酒,陈保国托人往荷花村递了消息,但是陈喜却没来。担心孩子出了什么事,陈保国就带着几个孩子过来看看,于是就看到了这一幕。
春天的时候陈保国就来告诉陈喜关于今年可能闹旱灾的事了,让他们早做打算,可是何三木盲目自大,并没有听他的话,也没做什么准备,后面自然是迟了的。陈喜不好意思回娘家要吃食,就一直苦苦支撑着,没想到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陈喜趴在二哥背上,想起这几年来的痛苦生活,不禁悲从中来。他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见何三木这样的烂人,又何其幸运,有这么多疼他爱他的家人。
太阳高高的悬挂着,晒的人头皮发麻。陈喜很快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陈丰背着何银,陈毅背着何金,陈保国怀里抱着睡着的何小妮,一路尽量往树荫
回到家,陈保国把几人安排在了之前白谨睡的那间房。
赵氏去看陈喜,发现了陈喜身上的伤,大叫一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