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
谢归点头,转身和谢惜梦交代了几句。
“惜梦,陆泽应该在找我们,你去和他接头,别让他等急了。记住,不管你是要回家还是回宿舍,一定让他送你回去,千万不要一个人走。我送李医生回医务室,不用担心我。”
谢惜梦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见李霜苍白的嘴唇和散乱的头发,还是阖住嘴唇,点了点头。
晚会即将结束,谢归蹲低身子,轻声询问能否抱李霜回去,她怕更改剧情的代价会不经意窜出,迟则生变。李霜低声嗯了一句,两人就向医务室赶去。
厕所门外的黄色标识牌静静窝在卫生间的角落,地上的燕尾服也被谢惜梦收走,洗手台上还存有上一人洗手后留下的水渍,滴答,滴答,撞在白色的瓷砖上,展开一朵浪花。一切都回归原样。
“要睡会儿吗?我等你睡着再走。”
李霜双手捧着热水杯,倚靠在床头,眼睛一眨一眨,愣愣地望着谢归。她摇摇头,抿了一小口热水,白蒙蒙的水汽袅袅升起,升到眼眸处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只要你想说,我就会听。你不想说,我就静静地陪你,什么也不问。”
眼尾干涩的发疼,喉间也像压了团棉花,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李霜嗫嚅双唇,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孤身一人,一直躲在阴暗中,为什么上天施舍给她这缕注定消逝的光。
“是王强。”
那声音是从嗓子眼里压出来的。谢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探身为李霜掖好被边,李霜看不到她的神情。
“他什么时候闯进来的?”
“今天下午,他蒙着面,将我打晕过去,醒来之后我已经在钢琴
“手腕和脚踝还疼吗?”
红肿的勒痕横亘在白皙的皮肤上,离近细瞧,那红痕之间还嵌有血丝,像是撕裂的嘴唇,控诉麻绳的粗糙。
“你不震惊吗?”
谢归扬起一丝苦笑,“比起他,我更关心你的伤口。现在,你的感觉最重要,只要能让你的伤口缓解,无所谓其他。”
“药膏是在玻璃柜药柜前,仔细辨认药膏名称,像是在挑选结婚戒指,身体伏得很低。
小屋的门开着,里面的灯是暖的,外面药柜的灯是冷白色,两种颜色恰在房门口处交缠混合。周围静静的,甚至可以听到远处晚会结束的叫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