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动作未停，时不时地还俯下头吹气。轻柔凉爽的气流拂过脚面，吹动上面细微的汗毛。
本就凉腻的药膏，又低了几度，脚趾也下意识地蜷起，脸上却高了几度，微微发烫，眼神却片刻不离谢归，好像在坚持医生的本职，观察谢归的身体情况。
“你常往医务室跑，我就知道你和李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我就绑了她，以为能威胁你。”
“那为什么把她绑到汇演舞台上？”
“想让你出丑。”
“你脱掉她衣服的理由。”
他的眼神躲闪，语气稍显停顿，但并未停顿太久，旁人听来只是因为说的太多，喘口气罢了。
“想让她也出丑。”
“继续。”
谢归捧着李霜的脚，左右细看了一番，见脚背上的药膏都抹匀了，就将手伸向脚踝处那一圈的勒痕，换了管药，继续涂抹，没分给王强一点目光。
汗又开始从额头处的肉缝里渗出来，王强突然提高了嗓音，“什么继续！这就是全部，我只是想让你们都身败名裂。你们这不都没事儿吗！”
身旁的谢惜梦和陆泽涉世未深，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眉头都倒竖起来，仿佛下一步就要冲上去和这个畜生扭打在一起。
“呵。”
一声嗤笑从谢归口中吐出，嘴角的笑像是被焊死在脸上，久久没有放下，但那弯起的弧度在王强看来却像是对灵魂的嗤笑。
将膝上的脚轻轻放在床上，这才抬眼瞅着气急败坏的王强。陆泽肚里装满了对这个人渣的怒气，但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包消毒湿巾，抽了一张递给谢归。
一张湿巾闯入眼帘，谢归侧头说了声谢谢，随后拿起纸巾缓慢擦拭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淡淡的药膏气味被酒精的味道覆盖，指缝间也被湿巾一下一下穿梭着。
那笑仍焊在嘴边，她擦手的动作一定不是在擦药膏。对！是血，擦的是血！王强怕极了，嘴唇都在哆嗦着，身子也往后不停地蠕动，好像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
“你想骗谁？”
“故意装作被戳穿的气愤，说着毫无逻辑的回答，企图挑起我们的怒气，进入你的不可理喻之中。”
“你到底想隐瞒什么呢，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