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生叹息一声,冯鸷也知道他话里有话,语带酸气。
冯鸷奸猾得很,他扬起眉,笑着点了点头:“不然?我这老朽这么大岁数,还能怎么办,女帝这样做,也应有她的道理。”
冯鸷此刻,可是恨死仲长生了,当年他拼了命地保举仲长生,如今落得这个地步。
怪谁?全怪自己不长眼睛。
不过,冯鸷有预感,仲长生也走不多远了。
仲长生目光阴寒,他端着茶杯的手轻轻放下,手指在桌子上点了又点:“冯大人,您就不想把失去的这一切都夺回来?”
冯鸷面色一僵,此等话题太过敏感,他不免有些害怕:“如何夺回来?别忘了,现在的兵权和实权,都在陛下的手上,你再想掀起党争和兵谏,怕是不要命了。”
仲长生悠悠然地笑了笑道:“谁说,非要引起党争了?”
“你的意思是?”
冯鸷的目光一凝,认真了起来。
“拉拢兽族的人,这样才能把颜渊璃扳倒,让颜家从皇位上让出来!”仲长生狡猾地笑了笑,他自是知道冯大人是个聪明人,所以便没有拐弯抹角。
冯鸷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苦涩道:“这,这能行吗!”
“知道这连续两次入侵天御大陆的决策,都是谁定下的吗?都是兽族王上亲自定的,他那兽族的大公子已经将这一切告诉了我,并且告诉了我天书的重要性。这天书本就是天御大陆的气脉,是天下人共有,岂是她颜渊璃一家之财产?!这对天下人来说,又是何其不公平!”
仲长生站起身来,看向窗外反射进来的光芒,奸笑道:“是时候该造反了,冯大人。”
冯鸷捋了捋胡须,沉默了良久。
思量过后,他笑了笑:“我看得出来,仲大人,你是一个枭雄。可惜我冯鸷一个老朽,刚又被女帝辞了官,我又能帮上你什么呢?恐怕是有心无力啊。”
“诶!冯大人何必妄自菲薄。”仲长生回身笑道,“别人不知您的家底,我还不知您的实力?您可是三朝元老了,从颜渊璃的爷爷辈起发家,所有的世家大族,哪有人敢不给您的面子?就算是之前,女帝也要看您几分脸色。
您只管出钱便可,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为了让冯鸷放心,仲长生继续道:“您不必担心,事成之后,我依旧保举你做天御大陆的宰相,美誉流之千古,岂不美哉?”
冯鸷心动了,但还是犹豫:“那,那万一……”
“不会的。这是我们合作的诚意,我仲长生虽然称不上是什么君子,但也绝不是不讲信义之人。如今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怎能忘了您呢,冯大人。”
冯鸷听罢,喜笑颜开,点头答应:“好,就照你说的这样吧,但切记,这件事千万不能走漏风声。”
“那是自然。”
“……”
殊不知,两人的这些谈话,早就被潜藏在暗处的影卫记录了下来。
鸣凤殿中,颜渊璃正在批改着奏折,突然间,殿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启禀陛下,微臣白月江前来报告。”
“进来吧。”
白月江大步走进殿中,将一系列的文书呈上,并对颜渊璃汇报:“女帝大人,紫极宗的宗门修缮已经踏入了进程,不过由于死了太多的人,目前只能让幸存弟子陈醉歌打理紫极宗,为此微臣多派了一些人手安抚他们的情绪。另外,紫极宗中搜查出了708名所谓的兽畜,另外青阳剑阁,也找出了83名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