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却不以为然,说:“损啥呀?老霍呀,我劝你呀,别出来瞎掺和事儿了,我听说你都到晚期了,你赶紧去看病吧,抓紧时间换换肠子,要是能多活两年,我赵三都得替你烧高香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啊。记住了啊,龙凤殡仪馆,那李海峰是咱哥们儿,你要有事儿吱声啊。”
霍忠贤被气得够呛,都快吐血了,在电话那头直喘粗气。
后来啊,外面就有传言说霍忠贤是被赵三给气死的呢,也没准儿真是被赵三这一通不带脏字却极其难听的话给气着了呢。
张法英瞅着霍忠贤,无奈地说:“三哥,我说啥来着,赵三现在太飘了,他不可能给你这个面子呀,你跟他生气,你这犯得上吗?你这都气吐血了,哎呀,你这又是何苦呢。”
霍忠贤却发狠道:“哼,我临死之前,我也得把他带走,给保民打电话,快点儿。”
张法英一听,赶忙劝道:“三哥,你叫保民干啥呀?保民现在混得挺好的,你说你这不是自找没趣、自不量力嘛,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折腾啥呀。”
可霍忠贤不听劝啊,那时候他有个好兄弟常保民,在道上那也是挺厉害的,早就成大哥了,霍忠贤这是打算把常保民也拉进来,跟赵三较这个劲儿呢。
常保民那时候在外五县可挺有能耐的,已经开始包桥包路搞修路的活儿了,跟一帮大混子混在一起,那在当地也是挺牛气的了。
说实在的,那时候保民、保卫哥俩一年就能挣个三五百万。
2001年了,这世道早就变了,不像梁旭东、小贤那时候了,成天打打杀杀的。你说你现在一年能挣几百万,要是大哥让你去打仗、去跟人拼命,你能乐意去啊?
张法英给保民打电话了,说:“保民啊,三哥让家里人开个会呢,你带着你弟弟他们都过来啊,晚上过来,记得带点兄弟啊。”
保民就挺纳闷儿的,心里寻思着:“都说三哥病挺重,我看三哥身体这不挺好的嘛,咋还张罗着开会呀?”
当天晚上啊,保民和保卫哥俩就都来了,进了屋里一看,屋里还有张法英,还有霍忠贤手下一帮兄弟。
这些人一瞅霍忠贤那被气的铁青着脸,就知道事儿不小。
张法英就把事儿说了说:“哎呀,保民,你们都来了,是这么回事儿啊,今天白天三哥被赵三那家伙给气的呀,都吐血了,你们都表个态吧。”
霍忠贤这人挺有心机的,他也不吱声,就听着张法英在那说。
张法英叼着烟,吧嗒吧嗒抽着,瞅着这些人,心里想着:“我之前就看出来了,保民他们现在能挣钱了,日子过得挺安稳,不想再打仗惹事儿了,赵三虽然挺牛,可也犯不着跟他硬刚啊。”
这时候保民说话了:“三哥,您都多大岁数了呀,最近身体还不好,被赵三那家伙气得差点没吐血了,您说您跟他扯这个干啥呀?再说了,咱这些老哥们儿们,现在过得都挺好的,一个个都娶妻生子了,不像前五六年的时候了,那时候大家都光棍儿一条,打仗脑袋掉了也就是个疤,现在可不一样了呀,都拖家带口的,三哥,您犯不上跟他较这个劲啊。”
保卫也跟着说:“三哥,保民说的对啊,这事儿咱就别管了,那赵三正是鼎盛时期,正张狂着呢,咱犯不上跟赵三没完没了的呀,再说这事跟咱没啥关系,咱犯不上啊。”
霍忠贤一听,有点不高兴了,说:“哎呀,我叫你们来,是要你们表个态,又没让你们去杀人放火呀,打铁还得自身硬嘛,我可都看明白了,做人就得靠自己呀。”
张法英一看这架势,赶忙说:“大英啊,送客,都走吧,都走吧。”
霍忠贤本来就有咳嗽的毛病,又是肝癌、又是肺癌,还有肠癌啥的,这一气,更是难受了。
张法英一瞅,着急地说:“哎呀,妈呀,这又把三哥气严重了呀,保民,你们快走吧,快走吧,三哥,您也别生气了,好好养着身体吧,犯不上跟他们置气呀。”
说完,这帮兄弟就都走了。说实话,这就是世态炎凉啊!
张法英往那一坐,对霍忠贤说:“三哥,按我说的吧,这帮兄弟都过了那冲动的岁数了,就好比打拳击的都退役了,现在指望他们也白搭了呀。哎呀,三哥,咱就别跟赵三较劲儿了,这忙咱也帮不上啊,咱跟史连发说一声得了。三哥,您这人就是太要强了,您得顾着自个儿身体呀。”
可霍忠贤不听劝啊,当天回家就因为这事儿气犯病了。
第二天早上,张法英就接到三嫂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三嫂着急地问:“发英啊,咋回事儿啊?你三哥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骂赵三呢,哎呀,都吐血了,气得在那儿直蹦跶,还骂保民、保卫他们呢,这都咋的了呀?能不能让你三哥再多活两年啊?”
张法英赶忙说:“哎呀,嫂子,这事儿您不知道,就是让赵三给气的呀。嫂子,您劝劝三哥,领三哥上医院看看去吧,不行的话,年后咱上北京瞧瞧呗。嫂子,您看这咋整啊,您可得让三哥在外面少生点气啊,我平时也多看着点儿,不让那些不靠谱的人去招惹三哥了。”
三嫂无奈地说:“行了行了,知道了,这一天天地,咋恁不让人省心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过了能有五七八天的工夫,霍忠贤这才缓过来点儿劲儿。
霍忠贤这人吧,本来就病入膏肓了,还穷横穷横的。
他有个好哥们儿叫林翡翠,在二道开着翡翠店和大酒店,林翡翠听说霍忠贤被赵三给气住院了,就拎着点水果到医院看望霍忠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