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淮王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已经累了三天三夜,眉眼间全是疲惫。
“酒!再拿壶烈酒来!”淮王斜倚在榻上,看着桌上两个空了的酒坛道。
身边侍奉的士兵提醒道:“王爷,现在正值攻城关要!”
“整个军队还需要您统帅,酒不宜多饮。”
“嗯?”淮王怒目斜视,看着士兵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本王竟不知,什么时候本王连想喝坛酒,都要征得你的同意了?”
说完,淮王一脚将榻前的桌子掀翻,桌上的空酒坛和琉璃盏瞬间碎了一地。
士兵身体一抖,速速跪在地上。
“王爷饶命,小的不敢!”
淮王刚要治这小兵的罪,营帐之外忽而传来一阵骚乱声。
淮王放下已经抬起的脚,对着士兵说,“去!上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士兵觉得自己得救了,连滚带爬迅速离开。
只是才出营帐,这士兵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
一队身着北朝服饰的人马,有如进入无人之境,直奔他所在的方向。
那些原本守在淮王四周的副将们,一个个高呼着“保护王爷!”,但却驱马离王爷的营帐越来越远!
四周的士兵见状也都纷纷避让,让出了一条道。
士兵转身要向淮王通报,才走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刚才若不是这人冲进来,他怕是早就死在淮王的刀下。
没错!马玉、庄先生,这些都是忠心耿耿,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的人,还不是因为王爷心中的一点怀疑,便被抹杀!
不仅如此,士兵抬头看着四周的副将,他们都是跟着王爷拼杀多年的人。
王爷依旧不顾他们的死活,一意孤行,让这场本该赢的仗落入现在这个局面。
二十万大军如今已剩下不足五万,就算他们勉强攻下北风城,也再经不起皇上的讨伐。
莫不如......
士兵想到这儿,蹙眉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营帐,脸一抹,快步逃走了!
等在营帐里的淮王此时还气急败坏的等着人来通报,可是左等右等,除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四周忽然安静的可怕!
“废物!废物!想不到本王这么多年,用那么多钱养出来的竟都是些没用的废物!”
淮王怒气冲天,手握大刀,一脸酒气的跨出营帐。
只是才一步,淮王就被什么东西撞的退步连连!
“混账,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挡本王的路!”淮王摸着自己快被撞碎的鼻子,痛苦骂道。
可当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硕大的马鼻,他不禁一愣,再抬眸,正对上林云澈寒霜冷峻的眼神。
淮王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喝醉了,眼花!
他扬起手,啪的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再抬头仔细看时,眼前的人脸愈加清晰。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淮王眼睛瞪得老大,随即朝着四周高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林贼在此!快给本王拿下!”
淮王的声音像是汇入大海的水滴,没有掀起半点涟漪。
淮王惊恐的望向四周,他的副将呢?他的士兵呢?
怎么除了空荡荡的营地,什么都没有了?
“林云澈,你.....你用了什么妖法,将我的军队都弄哪里去了?”淮王怒吼道,但很快他就摇头喃喃:“不对,这一切都是梦!”
“对,这都是梦!”
“本王筹谋二十年、有二十万大军!”
“用不了多久,本王就能登上帝位!”
“还怕什么林家?”
“还怕什么林云澈?”
淮王猛然转身,朝着营帐内走去!
林云澈跟着进了营帐,只见淮王重新坐回榻上,悠悠的闭上眼睛。
林云澈微微抬手,剑尖直指淮王的喉咙。
“林云澈,我是淮王,是同你们林家并肩作战了十年的盟友!”
“我救过你祖父的命,你不能杀我!”
淮王再睁开眼时,眼角猩红。
林云澈冷笑道:“王爷,那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林家从二十多年前,便是人人口中的卖国贼!”
“王爷同我们林家做同盟,王爷不怕死的更快些?”
淮王脸色难看,终是开口,“你们林家不是卖国贼!”
“林云澈,只要你不杀我,扶我登基上位!”
“我就可以保证,还你们林家清白,让你们林家重回原来的地位!”
“如何?”
林云澈开始犹豫,瞧向淮王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淮王见林云澈果然动了心思,趁热打铁道:“你相信本王!”
“林云澈,你想清楚,现在的皇上对林家可一直都是心存忌讳的!”
“他能给林家的,不过是北境这一片荒地!”
“说什么守护北境,攘外安内!”
“说白了就是让林家替他卖命!”
“本王不同,若是本王登上皇位,林家不必再在这苦寒之地挣扎!”
“你夫人不是精通药理,有医治天下的志向吗?”
“王本可以替她实现!”
林云澈放下剑尖,冷声问道:“王爷,你说林家不是卖国贼!”
“当初小叔与北朝国私通的信件可是您亲手呈上去的。”
“即便王爷您有心,想要颠倒黑白怕是也不容易,如何真的能让林家平反?”
淮王瞧林云澈杀意已退,身体放松些道:“这你放心!”
“当初那信件是本王麾下的谋士,庄琦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