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希望伯爵能够陪我去看看古堡外的湖泊,就在不远的地方,我在古堡的三楼便能够看到它隐约的影子。
可是伯爵或许是因为喝了些酒,精神亢奋。尖锐的烛台砸在了我的身上,上面还没有燃尽的蜡烛差点点燃了我的裙子。
一向温柔的菲力逆光向我走来,看着十分恐怖,我害怕的想要逃离。
可是房门紧锁着。
他是故意的。
拳头一下一下砸在我的身上,束身衣让我呼吸艰难,却保护了我的身体。
只是我的胳膊和腿没了一处好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依旧倒在晕倒的地方。
前来收拾卧室的安德森管家似乎想要关心我,却又转身离开了。
感受到身上钻心的疼痛,我才明白,第一天见到安德森的时候,这位老人为什么要用怜惜和愧疚的眼神看着我。
我明白的太晚了。
我第一时间想要离开,这已经不是我想要的爱情,爱情不应该夹杂着暴力。
走到大门的时候,我突然反应过来。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古堡。马车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才来到这里,我走出去了,又能如何呢?
第二次的殴打很快就来了。这次我穿着睡衣,肋骨很疼,胸口好闷。
许是因为安德森的一点怜悯,他给我做了急救,我没有死。
伯爵似乎对我这个耐打的沙包很满意,一连几天没有再对我拳打脚踢,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他温柔得笑着说,希望我生下一个和我一样好看的孩子,这样他带出去的时候也多几分体面。
“等孩子出生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维罗妮卡。”
他这么许诺。
我想到他那个不知怎么消失的前妻,并没有相信。
不过我演技还算可以,没几次之后假装怀有身孕,骗过了伯爵。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我也终于找到了可以离开的机会。
“伯爵发现了不会饶恕你的。”一直漠视这一切的贝拉小姐这么和我说,似乎是之前也有谁这么做过,并且失败了。
我感谢她的善意提醒,却摇摇头告诉她,忍耐更是不会有好的结果。菲力·杜·蒙特只是个被暴虐欲掌控的野兽。
贝拉没有再说什么,又做回了她沉默的大小姐。
我躲在了伯爵的马车之下,想要利用他的车离开这里。
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暴雨阻拦了伯爵的出行计划,他重新回到了古堡,同时发现了我做的事。
我被他拽着头发关进了地下室。
伯爵用拇指夹锁住了我的手指。
一夜之后,我的手废了。
我再也提不起画笔了。
后来,大概又过了好久。
我终于被从牢房放了出来,因为古堡要来客人。
零星几幅画被善良的安德森管家偷偷藏了起来,没有被伯爵烧毁。
安德森将这些画拿到我的面前,鼓励我说:“外面的医生医术高明,手还会有机会恢复的。”
我没说信不信,看着画上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眼睛碧绿,嘴角带笑,是我画的自己。
我用手上残留的血抹在女人的脸上,遮住了她的面容,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画里的人是谁了。
‘就算我死了,这幅画也能留下来吧。’我悲观的想着。
今天大概真的是个好日子。伯爵和宾客聚餐喝多了酒,睡得不省人事。
好心的贵客听闻了我的遭遇,将自己的马车借给了我。
“没事的,我的爵位比菲力高,他不会为难我。”
我离开了。
我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