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的眼神,在一刹那间,就让嬴政想说的话也都咽了回去,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
念端那深情与矜持中夹杂着热情与痴恋的迷人姿态,让嬴政保持冷静与淡然的心也瞬间被击沉了。
美妙的悸动在胸膛心底深处产生,无法抑制。
大姐姐这么主动还是很罕见的,嬴政心思一转就大概知道了原因,心中也是有些小小的得意。
歇息舒缓心身的效果,哪有龙飞凤舞更好?
美人情深,岂可辜负啊。
嬴政抱着念端就大步走向龙榻,念端在嬴政怀中都已经在扒着他的衣服了。
一往情深,自然只想占有,这是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本能,这是生物的本能。没有占有欲,没有情欲,就绝没有爱。
有情欲未必有爱,但是有爱一定有情欲。只要身体健康就一定如此,这是生物的生理本能。
与此同时的芈云,是刚听闻祭天发生的事,还正在津津有味,全神贯注的听着发生的一切,眼神朦胧,仿佛在幻想中身临其境。
嬴馨还在患得患失,呆坐了太久,脖颈都有点酸,活动了一下修长玉颈。唉,这凤冠是真的重啊。她的眼神复杂无比。
次日嬴政又一次召开了大朝会,不过这次没有紧急召集,是正常召开。
嬴政端坐王位,冕旒珠帘随着嬴政一声叹息而晃动。
“昨夜,寡人收到天启,上天仁德,饶恕了赵地百姓之罪,然而死罪可免,过错难逃。”
“上天九年九灾,减为三年三灾。并且只针对部分顽固地区,不会针对全部原赵地地区。”
“而且玄鸟也告知了寡人前两年的灾祸都是什么,会在什么地区,什么时间发生,唯有第三年,玄鸟不再言。”
吕不韦出列,恭敬回道:“大王祭祀上天,以自身圣躯承难换取万民罪衍消除,圣德感天动地才换来上天怜悯恕罪。然而事不可全求,上天亦有雷霆之威,凡人有过不得不罚。大王已经仁至义尽,剩下该有的,也是顽民愚氓应受之罚。”
御史大夫隗状附言道:“相邦所言甚是,有功当赏,有过则罚,此天理也。上天惩罚不识天数之徒本是天经地义,上天所为更是理所应当,人人皆知天命不可违。”
“大王宽仁慈悲,不惜为逆民祭天求情,自担罪责。大王乃天子,上天自无不应。如今已然大大减免罪罚,大王切不可再强求仁慈。上天仁德,亦是绝不可辱。逆民怀有不义之心,背离天子,已有取死之道,如今大王宽恕,上天宽恕,已是仁至义尽。大王至善至仁,实不必再为此事而逆反上天。”
嬴政哀叹一声,声音低沉:“寡人代天牧民,亿万黎庶皆寡人之子民,纵子民有过错,寡人又岂能置之不理?世上岂有不宽待包容自己孩子的君父?上天已经宽待了寡人,现在也该寡人宽待自己的子民。”
“今天命已定,天命不可违,但是人事不可停。”
“第一年第一灾,上天由赵地七郡缩小为代郡一地,春季有地坼之灾。”
“第二年第二灾,乃有大旱饥馑之灾。”
“自即日起,赵地做好备灾准备,由关中运输粮草至赵地,纵是有灾,也不许因灾而酿成大患。”
“代地百姓即刻全部暂时迁居周边郡县,待地坼过后,再重回家土。”
殿中群臣齐声应诺,高呼仁德,声音在宫殿中回荡,绵绵不休。
尤其是赵系官员,一个个感恩戴德,起码看起来是。皆是出列大礼拜下,叩头不止,口中高呼仁德不断。
徒留其他派系心中暗叹可惜,这一关看来赵系又过去了。
嬴政又接着说道:“百姓有些不理解的,也要细心教化,令顽民归正途,使顽梗者革心向善,此上天之德也。”
嬴政轻叹一声道:“赵地百姓,心里有想法,寡人知道。”
“这些年来,有关赵地百姓融入大秦不顺的原因,寡人也知道。”
“对于赵地的事,相国难,阁臣难,寡人知道。”
“赵地臣子们难,寡人也知道。”
“可寡人也难,众卿应该也知道。”
“可是能够因为难就不做事了吗?天下纷乱五百年,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妻离子散,流离失所,朝不保夕。衮衮诸公,秉上天好生之德,承圣贤之道,行仁义之心,为的是天下太平!”
“难,也要咬着牙做!”
“很多事情百姓不理解,那就让百姓理解。日子越过越好,难道百姓还不能理解寡人与众卿的苦心吗?”
“接下来,寡人与群臣百姓共同帮扶赵地百姓渡过灾厄,一心渡难,灾厄过后,一切烟消云散,共为一家之人。”
“只要不再心怀二心,同心大秦,不再逆天而为,上天岂会再降灾厄?”
“所有人也不许排斥赵地百姓,赵地百姓有此灾难,正是因为怀有分裂二心,天下百姓臣民皆要引以为戒,切不可逆天而行!”
“百姓不要排斥融入大秦,而一心大秦的百姓,也不能排斥想要融入大秦之人。此二者皆是取祸之道也!”
群臣齐齐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