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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颇懂风情,闻言掩嘴低头娇笑。

“官人希望我们姐妹如何贺之?”袅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儿。

赵孝骞正色道::“当然是鸣礼炮以贺。”

“礼炮几响可矣?”

“弹尽而止。”

第二天,赵孝骞揉着有些酸痛的腰,起床穿戴后,独坐镜前神伤。

我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被酒色所伤,竟如此憔悴,

今日起,戒酒!

洗漱之后,用完膳食,正打算去城里街上走一遭,体察一下民情,却见陈守来报,辽国有使臣至矣。

使臣是个陌生人,名叫耶律衷,奉耶律淳之命,面见赵孝骞。

赵孝骞闻言顿时露出了微笑。

老小子,总算派人来了,还以为不稀罕皇太孙了呢。再拖下去,赵孝骞都打算给耶律延禧吃糠了,毕竟没交伙食费,凭啥让他白吃白喝。

不过耶律淳人老成精,真沉得住气呀。

赵孝骞当即笑道:“请这位辽使前庭安坐,好生招待。”

陈守遵令而去。

没多久,陈守带着一个年轻人缓步走来,赵孝骞坐在院子里,眯眼打量着他年轻人容貌颇为端正,皮肤有点黑,脸上一把络腮胡,大约游牧民族的基因都是这个路数,看起来粗犷豪放,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载歌载舞表达心情的印象。

来到赵孝骞面前,耶律衷单手抚胸躬身,一口颇为生涩的中原官话:“辽使耶律衷拜见宋国郡王殿下。”

赵孝骞笑道:“我昨日才晋爵郡王,你们辽国今日便听说了?”

“非也,外臣今日进城后才听说,倒是要恭贺郡王殿下晋爵。”

赵孝骞眯起眼,淡淡地道:“我之爵位,可是踩着你们辽人的尸骨而擢晋,

你不愤怒吗?”

耶律衷淡淡地道:“各为其主,各忠其事,何怒之有?再说,外臣是我大辽北平郡王耶律淳殿下私人的使臣,非一国之使,辽人死伤多少,并不在我此行的议事之中。”

“贵使见我,所为何事?”

“外臣不敢相瞒,只为大辽皇太孙耶律延禧殿下而来,郡王殿下应该懂我在说什麽,耶律淳殿下说,请大宋郡王殿下开出条件便是。”

赵孝骞淡淡地道:“我要燕云十六州,耶律淳给吗?”

耶律衷摇头:“想给也给不了,郡王殿下应该清楚,耶律淳只是郡王,不是大辽皇帝,他做不了这个主。”

“那就让耶律淳撤去燕云十六州的驻军,我大宋趁机入占,我与耶律淳打一把配合,贵国皇太孙我必礼送出境,并且发下毒誓隐瞒下此事,如何?”

耶律衷还是摇头:“郡王殿下,您应该知道,这并不现实,耶律淳殿下没有那麽大的权力,就算他真有权力撤去燕云驻军,耶律淳殿下必被问斩,既是死路一条,何必遣外臣来此谈判?”

赵孝骞表情冷了下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耶律淳手里没筹码,我跟他谈什麽?难道让我把耶律延禧白送回去?”

耶律衷认真地道:(“殿下可以提别的条件,比如钱财赎人,或者用平民人口,牛羊战马换人,殿下说个数字,我可代耶律淳殿下答应下来。”

赵孝骞冷笑:“平民人口,牛羊战马·呵,这些我用你们来换?我宋军如今就驻营在你辽国境内,想要这些东西,难道自己不会去取麽?说到底,耶律淳手里还是没筹码,打算跟我玩空手套白狼?”

说完赵孝骞站了起来,扬声道:“陈守,送客!”

赵孝骞倒不是没兴趣聊了,而是一种谈判策略。

他很清楚,自己刚才提的条件,耶律淳不可能也没权力答应,所以刚才的条件其实就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谈判这种事,首先要将对方的气焰打压下去,接下来才能聊点符合实际的,

漫天要价是最容易引起对方激烈反弹,毁他道心的。

果然,见赵孝骞摆出毫无兴趣,起身送客的举动,耶律衷终于沉不住气了。

说到底,耶律衷只是耶律淳身边的心腹亲信,忠心方面无可置疑,但忠心与能力完全是两码事儿。

赵孝骞稍微要点小手段,耶律衷便坐不住了。

“郡王殿下且慢,耶律淳殿下说了,若郡王殿下有兴趣的话,他愿意送殿下一桩战功,助殿下前程更迈青云。”

赵孝骞停步,转身看着他,许久之后,嘻嘻笑道:“聊到这个话题,我可就不困了,请展开说说。”

说着转眼见陈守傻乎乎地站在一旁摆造型,赵孝骞瞪眼喝道:“傻站着干啥?贵客远道而来,礼数何在?”

“茶,上茶,上好茶。”

惯来沉稳冷静的耶律衷此刻禁不住目瞪口呆。

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宋国郡王殿下,前后恭的嘴脸转化竟如此自然。

他真是郡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