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埋头就开始乾饭。
赵孝骞失笑:“你这是打算讹上我了?刚才那点钱够你在我家吃几顿?”
“下官不管,反正下官所有的积蓄都被殿下收了,贵府若不管饭,下官只能饿死。”
喷!文化人的嘴脸·——
“对了,还有一事,韩维那批官员今日已离城北去,数十名官员分头行事,
一批人北上丈量土地,确立新县址,另一批人入驻辖下九县各村庄,挑选农户北迁·..”
赵孝骞嗯了一声,韩维等人的动向他一直在关注,而且是密令皇城司关注,
赵信被他临时调回真定城,就是为了办这件事。
新占领地需要迁徙三十万农户,所以真定府辖下九县至少要迁走数万人,其馀的大部分是从各地送来的流民,以及河北东西两路各城辖下的农户,七拼八凑而成。
“老李你没事多盯着他们,若发现他们有任何不法之举,直接告诉我,我来办了他们。”赵孝骞道。
李清臣狠狠咬下一口鸡腿肉,嘴角泛看油光道:“殿下还是温和一点,莫撕破了脸,不然汴京朝堂的压力,殿下不一定顶得住。”
赵孝骞白了他一眼:“还用你教?但凡不触到我的底线,我就当没看见,贪一点,扣一点,多占几千上万亩,我都不吱声,大家结个善缘不好吗,你以为我喜欢干得罪人的事儿?”
李清臣笑叹道:“下官与殿下聊天,有时候真会忘了殿下的年龄,这些年精通人情世故的官儿,下官见得不少,但二十来岁竟也如此精通者,殿下是下官所见的唯一一个。”
赵孝骞咂咂嘴,皱眉道:“我怀疑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李清臣哈哈大笑:“殿下误会了,下官这是发自肺腑地夸你呢。能与殿下共事,实乃下官之福,这是真话。”
正聊着,陈守匆匆走来。
“世子,皇城司甄庆求见,人在王府后门,已悄悄进府了。”
赵孝骞一惬,点了点头。
李清臣见二人神神秘秘咬耳朵,不由好奇道:“殿下可有事?”
“有事。”
“何事?”
赵孝骞神秘一笑,凑在他耳边道:“一件绝密的大事,知情者有被灭口的风险,李判官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话没说完,李清臣吓得一激灵,饭都没吃完,扔下筷子就往外跑。
“.—告辞!”
郡王府后门,是后厨柴房所在,后门通常是给郡王府下人进出的。
赵孝骞在柴房里见到了甄庆。
见面就叹气:“每次见你的方式,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大反派,狗狗票票干着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你,则是被大反派利用完就灭口的炮灰——”
甄庆苦笑道:“殿下,咱皇城司就是干这一行的,确实见不得人,下官也没办法呀。”
柴房有点简陋,陈守搬了两把凳子过来,然后自觉地站在门外戒备,不许任何人靠近。
“从上京赶来的?有重要的事吗?”赵孝骞问道。
甄庆点头,随即一脸喜色:“殿下,有进展了。”
“啥事有进展了?”
“辽国外戚萧奉先,下官上月已与他接触上了,殿下所料不差,萧奉先这人重利轻情,可为我大宋所用。”
赵孝骞顿时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萧奉先,是辽国外戚,他的妹妹萧贵哥是皇太孙耶律延禧的元妃,已为耶律延禧诞下一子,据说颇得耶律延禧的宠爱。”
“妹妹得子封妃,作为兄长,萧奉先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在上京甚为得势,仗着耶律延禧的爱屋及乌,据说就连耶律皇族中人也要让萧奉先三分——.””
“不过萧奉先本人重利,而且是个不学无术的纨子弟,纵情声色犬马不知收敛,尤其是好赌成性,这些年输掉了不少家产,故而手头向来不宽裕。”
“下官乔装成商人,故意在上京的赌坊接近萧奉先,在他赌钱时下官与他一同下注,输赢共进退赵孝骞一证:“慢着,你跟他一同下注,难道不是把他当明灯吗?他没有打爆你的狗头,反而你俩论上交情了?”
甄庆也一愣:“啥是明灯?”
“就是比如说你在朋友面前夸赞自己的夫人真棒,你朋友说我也这麽觉得——大概这麽个意思吧。””
甄庆老脸一绿,表情顿时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随即甄庆又突然反应过来:“哎?我哪来的夫人?我没有夫人呀!我用的都是别人家的夫人!我难过什麽?”
赵孝骞:“...—你继续。
“总之,下官在赌坊里与萧奉先共进退的举动,博得了他的好感,与他论起了交情,这个月下官常与萧奉先斯混青楼赌坊,而且通常都是我付帐,萧奉先对我愈发有好感,如今与他已是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