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片躲闪的。麻木的目光中,托尔斯泰离开了。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老人临走时的话,掷地有声。
片刻之后,一群同样义愤填膺地议员狠狠地啐了一地唾沫,跟上老人,走出了死气沉沉地国会大厅。他们都是租借议案的坚定反对,现在,他们已经懒得和那些议员吵了。那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他想干什么?”留下的投降派议员面面相觑。
“虚张声势!”一直躲在主席台后面地议长塞弗很不自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恼羞成怒中,又补充了一句:“危言耸听!”
红胡子海盗基地,已经正是被改名成为了匪军基地。当然,这是内部用的名字,对外,还是以红胡子海盗团存在。
六百多名勒雷驱逐舰士兵,和近千名海盗,已经被打散了编制,重新组合在一起,夜以继日地训练着。
对于勒雷战士来说,军事训练是家常便饭。但对一帮懒散惯了的海盗来说,却是苦不堪言。即使是最精悍地海盗,也有些吃不消。可是,田行健不管这些,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集合战斗力。
跑步,格斗,射击,战舰维护,岗位演练,模拟战斗。各种各样的训练项目,被胖子安排得满满当当。他要用这些训练,占据海盗们地所有精力。让他们疲惫的脑子里,只是
白。
累得像狗一样的滋味,这帮懒散麻木的海盗,有多久没有尝过了……
“当海盗!不是杀杀人,抢抢东西,每天喝酒赌钱就行的。你们这是在玷污海盗这个光荣的职业!想要被人瞧得起,你们就得让人闻风丧胆,让整个自由世界都匍匐在你们的脚下!”
跑在训练队伍旁边,看着夹杂在勒雷战士中间的数百名海盗。胖子大声地咆哮着。
“窝在这个没有女人,阴暗地世界里,混吃等死。这就是海盗的生活?不!这是可怜虫的生活。海盗,应该受人尊敬,应该住有海景的别墅,应该享受比贵族更精致的美食和最贵最好的酒,最漂亮的女人!”
胖子这番话,每天,海盗们都要听见无数次,他们几乎可以一字不差地背诵下来。可是。每一次听,他们都有不一样的感受。这种感受的变化,随他们日益减少的杂念而变化。
“跟在老子地后头。等哪一天,你们的训练项目过了我,那你们就不用再训练了!我会带着你们,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利的人!享受你们从未享受的一切!”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只要看看支配着自己一切生活的团长,和那些大小头目,再看看身旁那些沉默而服从的勒雷士兵,看看船坞里那艘战舰。海盗们就明白,只要这个疯子说得出。就做得到。
“海盗!本来就是亡命之徒!”操场上的胖子每时每刻都在尽力地撩拨着海盗们。用尽各种手段,把这些海盗们。撩拨出精气神撩拨出腾腾杀气:“这是我们最大的本钱!想要赢得尊重,就他妈豁出命来!”
所有的海盗都咬紧了呀。
他们是宇宙中地被放逐。他们没有家庭也没有未来。
他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强忍着火辣辣的肺部,拖着又酸又沉地双腿不让自己掉队——因为恐惧,因为未来,因为勒雷士兵们轻蔑地眼神,也因为这个孤独的群体,已经没有了后路。
“感到你们身上的疲惫了么?那表明你们还活着!”胖子贴在队伍旁边,一边跑,一边冲最边上一个面色苍白地海盗大声地吼叫着:“除了玩女人。喝酒赌钱以外,让我看看你们的真本事!”
胖子的咆哮在继续。
整个基地,都笼罩在机器轰鸣声,杂乱地脚步声。密集地枪声炮声,嘶哑地口令声和他疯狂地咆哮声中。
镜头,从胖子身上拉成了训练场全景。
海伦怔怔地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每当看见现在的基地,她总是有一种热泪盈眶地感觉。
在这个宇宙深处,远离勒雷的角落里。那个胖子,正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地挣扎着。
是的,他煽动起所有人,在拼命地挣扎。
海伦想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在支持着镜头里这个咆哮地胖子。换做自己,或许,早在被西约舰队伏击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
即便是幸运地活着来到这个海盗基地,可是,当听见萨勒加联邦退出战争的消息之后,自己也已经绝望了。谁都知道,对风雨飘摇地勒雷联邦来说,此刻失去萨勒加互为支撑,究竟意味着什么。
谁还在意战争地胜负,结果已经被注定!
自己做选择的话,不是孤注一掷回勒雷,就是在这个海盗基地里当一只鸵鸟。把脑子埋进沙子,等待尘埃落定。
可是,这个胖子不一样。
他几乎是执拗地偏执地在做着努力。
他的身影,出现在船坞,港口和战舰上,也出现在会议室和指挥室里。他通宵达旦地在刚组成的参谋部和参谋们制定计划,在后勤部和机械师工程师讨论太空机甲和战舰地设计改装。
即便是整夜整夜地熬夜,他也每天准时出现在训练场上,和战士们一起训练。几天下来,他已经把那些懒散麻木的海盗和坚强服从地勒雷战士,拧成了一股力量。海盗们依旧对他畏惧,可是,海伦分明能够感受到,海盗和勒雷士兵之间的融合——那是一种精神上地融合。
麻木的海盗们开始在意勒雷士兵的眼神,他们开始用行动,赢得他人的尊敬。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被大小头目任何打骂使唤,在宇宙中孤独漂泊的被放逐。
他们在沉默中,越来越精悍。
距离这支刚刚成立的队伍第一次出击,已经不到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