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新房,如此素白可不行,怎么也要有点红色。”
“哦~~~”她点了点他的脸颊,“红色这里有了。”
草庐无奈的捏住她那只手指,“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玩?”
看着他脸上蹭到的白灰,静之抽回手一个后仰,两手撑在身后的书桌上,有些心虚的说:“你好玩嘛。”
“我之前都说过了,你跟阿九一样,结婚前这段时间,好玩得紧,碰一下就脸红,跟含羞草似的。”
朱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轻轻打开草庐房间朝向小院的窗户,委屈的向下撇着嘴角,“现在怎么算也是我的婚前时间,只剩下七日了,你怎么不想着跟我玩一玩?”
静之身形一滞,这儿隔音是不是不太好,怎被他听到了?
她不得不侧头问他,“……你想玩什么?”
朱九扬起下巴,“你跟兄长玩什么,我也要一样的就行。”
静之默了。
就算她想玩这种类似调戏的游戏,他也得会脸红吧。
老夫老妻了,恐怕没等她玩他,朱九就会反过来把她一把扑倒了吧。
…
……
这三个人什么都考虑到了,连她往后的时间也分配好了,就是忘了眼前最重要的一点。
成婚时的仪式,让草庐走流程,那洞房的时候呢?
难不成也只由草庐一个人来?
显然某个人打死都不会同意这点。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今日是他们的大喜日子。
新家里处处挂满了红绸,贴满了喜字。
邀请的人不多,因换了新家,来的人更少。
细龟却依旧忙得脚打后脑勺,今天不止一次,他萌生了让师父再找个徒弟的想法。
一个人干活,实在太难顶了。
这种时候能被草庐邀请,且顺利到场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比如有着过命交情的马尚锋。
他一家6口占了一张席面。
坐不满,却没人想过去跟他一桌,主要是他那五个孩子太闹腾了,全场就他那一桌噪音最多。
草庐一个眼神,细龟就认命的坐过去当孩子王。
好在细龟童心未泯,跟孩子们也玩得来。
耳根子一下清静下来,喜好安静的草庐缓缓松了口气。
……
酒席已到尾端,草庐牵着红绸,带着戴上红盖头的新娘子回了房。
刚到门口,他就摒开了请来的喜娘和围上来凑热闹的众人,“下雨了,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细龟最近壮实不少,他朝草庐拱手说了句吉祥话,然后满意的拿了红包走人。
没办法,不管是房外的师父,还是房里的朱九先生,他一个都惹不起。
“走走走,都走!”
他挥着手把一众想闹洞房看热闹的人群带出院子外,还好心的把外头院子的门也给合上了。
众人的脚步声和小孩咋咋呼呼的声音已经远到快听不见了,新房的门这时才被轻轻打开。
……
今夜草庐和朱九,仿佛照镜子一般,不止穿得一模一样,连长得也一模一样。
只是草庐面色红润,身上多了点淡淡的酒气。
头上盖了许久盖头,有些不适的静之,无发言,“你们别吵了,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进去呗。”
“……哦。”
静之从轻微晃动的红盖头
“我看不见,新娘子不要啦?”
几乎是同时,她手中的红绸被抻平开来牵住,领着她走到了床边坐下。
床旁边放着两杆秤。
朱九目光一凛,抢先拿起其中一把,刚要挑起红盖头,草庐手指一弹,秤直接变成了一条麻绳,软塌塌的垂了下来。
被掀一半的盖头翩然落下。
又来了。
朱九额头青筋直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草庐不紧不慢拿起另外一杆秤,淡淡的说:“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急,是没有用的。”
一个眨眼的功夫,草庐手里的秤也变了,变成了一件卷起来的女子肚兜。
他手一抖,差点把东西丢了。
差点忘记这小子学了他的招。
他右手引过窗外的一点雨水,凝在指腹间,朝朱九弹了过去。
手背猝不及防被打湿,幻术失效。
草庐手里的秤一下就恢复了原样。
君不仁,我不义。
草庐不再理他,转身便去挑静之的盖头。
她喜笑颜开的看着慢慢被掀开的盖头,心里感叹终于要解放了。
然而还没开心几秒,草庐就被滋了一手的水,在草庐震惊的眼神中,朱九收起巴掌大的小水枪,得意一笑:
“没见过吧,就知道你会使这招,我早有准备。”
草庐抹了把手背上不断滴落的水,一脸淡然的看向朱九手里的麻绳,“真是抱歉,多亏了静之带我一起修行,我的幻术已经更上一层楼,不会遇水失效了。”
朱九气得紧拽麻绳,恨不得拿它上前勒草庐的脖子,
草庐哪里管他。
吉时快过,他右手挡住朱九甩过来的麻绳,左手捏着秤挑起一角盖头,朱九咬着牙,一个大跨步向左,捏住草庐的左手手腕,一同挑开了红盖头。
灯下美人缓缓松了口气,巧笑嫣兮,美目盼兮,俊俏的容颜在合适明艳的妆效下无限放大。
争斗中的两人简直看傻了眼,就这般一起捏着秤,僵在原地。
静之抬手捂唇,调皮轻轻一笑,“你们哥俩感情这不是挺好的嘛,到现在还握着手呢?”
两人瞬间弹开,饶是老夫老妻的朱九,这时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我……不是……”
静之指了指桌上托盘里的交杯酒,“还支支吾吾的干嘛,先走完仪式再说。”
“怎么喝?”
草庐和朱九互相对视一眼,毫不寸让的目光中,火花四溅。
她叹了口气,隔空引来酒杯,放进两个人的手里。
“没有办法了,你们石头剪刀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