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2)

有人哭喊:“我不去,不去!”

秦璎反应快,她往旁边一辆矿车上站着看。

就见个衣衫褴褛的矿工,垂头丧气在抹眼泪。

胡大几个也捧着碗站起来看热闹。

一旁的工头见状,喝道:“看什么看,都坐回去。”

在这里工头的话就是权威,胡大几个大气不敢出。

秦璎却朝着那矿工处去。

“走走走,都看什么?”这矿工的工头先将要看热闹的人驱赶开。

这才拉着那哭哭啼啼的矿工一顿骂。

“别吵吵,嚷出去有你好果子吃。”

“上头说了,不需提那事,你这样大声莫不是想死吗?”

这工头说话时,将声音压得极低,眼睛也在左看右看扫量旁边有没有人偷听。

当然没有偷听的,秦璎就站他们旁边光明正大旁听。

在这矿上想弄死人实在太简单,方才哭泣的矿工果然收声。

抬起脸一看,分明才是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

工头见他模样不忍苛责,再者他也是同样境遇,见左右无人他也低声抱怨一句:“你当我们想去呢?”

年轻矿工抹着眼泪道:“我老听见矿下有哭声。”

“是,是他们死不甘心。”

在他哭哭啼啼的述说中,秦璎听见了一个重要消息。

在七天前,这矿场出了件大事。

矿洞中从来都是黑黢黢的,但那天正午时,几乎所有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亮光暴盲了一段时间。

这异象引来骚动。

本来沉重的体力活和压抑的工作环境,就让这些工人精神状态不佳。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地龙翻身,矿工们压根没有分辨真假的时间,就争前赶后向外跑。

狭窄的矿道中,发生了踩踏事件,在出口的斜坡上踩死了五个人。

尸体弄出来的时候,身上骨头都断了大半。

这事还不是最严重的。

更严重的是,事后清点除了死的这五个,人还少了整八个。

没有法律约束,煤窑管事第一反应是将事情压下。

他将死那五人尸体搬回矿洞,然后命人去地下寻走丢那八个。

本以为,那八人应该是走失没上来的倒霉蛋。

没想到,搜救的提着灯下去找了整天都一无所获。

那八个人好像凭空失踪在了矿道里。

矿道里那五具尸体也在看守打个哈欠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只在地面煤灰上,可以看见一些拖拽的痕迹。

就像什么东西拽着尸体的脚脖子,把死人拖进了矿道。

从那天起,矿洞中就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每至夜里,矿洞中常传来一些像是野兽一般的嚎叫。

更可怖的是,有矿工常在矿道岩壁上看见一些人影。

那些人影似小孩涂鸦的壁画,但会动。

一个个在墙上活动自如。

时常不经意一扭头,就看见墙上不知何时来了个模糊的人影,从墙上弯腰来看他们。

次数多了,管事也意识到不对,急忙下了封口令。

但很多知情者都不愿意再下矿。

就比如眼前这半大矿工,鼻涕眼泪将脸上煤灰糊成一团哭诉:“总觉得有人就站在旁边看着我。”

他越哭越大声:“我要回家。”

秦璎站在旁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