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红袖楼、青云商会、三大修仙家族联合,四位筑基大修出手,不信咒不死一个练气修士。
话语飘落之际,一枚祭台自怀中飞出。
祭台由小变大,极速膨胀,不到三个呼吸,就高达十米。
通体猩红,刻着繁琐纹路,隐约还能听到一声声哭泣、咆哮。
身穿青色云纹道袍的男子,眉间紧皱,死死的望着祭坛。
“好深的怨念、恨意!”
“咯咯~”
“不过是牺牲些散修罢了,无需在意。”
红衣美妇轻笑,步伐迈开,越过众人,一把抓过悬浮半空的物品,登上祭坛。
她将染血衣袍、飞舟残片、手帕,放于祭坛之上。
妇人垂首,望着三位筑基修士。
躬身,行礼!
“诸位道友,请登台。”
“好!”
一声声低喝,响彻长空。
三位筑基修士踏步向前,分立于祭坛各处。
随着诸强归位,红衣美妇挺直脊梁,一双美眸浮现认真。
“此咒杀之术为《业火焚躯咒》,以我等业力、生命精气、法力、灵识为引,顺着冥冥之中不可测因果,点燃麒麟道人罪孽,让其焚躯而死。”
顿了顿,妇人眼眸中带着绝对自信。
“以我四人之生机,那人杀戮之重,必然能功成。”
“开始吧!”
红衣妇人手掌探出,五指轻点各种与麒麟道人有关之物。
每一指落下,猩红的火焰,便燃烧而起。
莫名气息在祭坛上涌现,向着四周扩散,周边天地于此刻都增添了一分暗沉。
诡异的力量,顺着未知轨迹,跨越时空,向着乾国东南而去。
……
一道修长的身影,盘坐在飞舟上,全力修行。
缕缕金光,自腹部升起与丹田法力结合。
每一分,每一秒,法力都在增加。
不知何时,张元烛停下了修炼。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危险正在靠近,那是身躯的本能的警告与提示。
没有迟疑,收起大日灵髓,立身而起,扫视四方,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张元烛眉间紧皱,一双重瞳幽深如渊,思考着各种可能。
同时,脚下飞舟,极速向前。
嗯哼!
突然,一声闷哼自口中传出。
紧接着,剧烈至极的疼痛自心田窜出,一抹猩红烈焰焚烧着一切。
法力开始失控,精神陷入迷雾,肉体由内到外开始融化。
疾驰于天际的飞舟,歪歪扭扭,撞向了山川。
轰隆!
巨大轰鸣声下,尘埃四起。
哇~
一口鲜血吐出,血色还未落地,便被燃烧成灰。
斩!斩!!斩!!!
张元烛跌迦而坐,意识化作刀光,向着迷雾斩去。
咔嚓!咔嚓!
破碎声在脑海接连传出,刀光璀璨,迷雾散去。
精神开始清醒,内视身躯。
血肉燃烧,骨骼焦黑,猩红烈焰不断灼烧着一切。
“咒杀!”
张元烛心中轻语,脸庞泛起凝重。
出身灼阳法脉的他,还是了解一些咒杀之术。
这类术法,于他而言唯有硬抗。
一双重瞳绽放青光,浓郁的生机充斥身躯每一寸角落。
同时,心灵深处【特性】生机迸发。
两者合力,修补着身躯内外。
不过,每修复一丝,便会被焚烧殆尽。
一道又一道裂缝,自表面浮现,猩红火光冒出,让肌肤焦黑掉落。
而后青光绽放,血肉蠕动恢复,皮肤再现。
这是一种折磨,千刀万剐不足以形容万一。
少年一双眼眸璀璨夺目,瞳孔好似两轮青色大日,相互盘旋、环绕。
他跌跄站起,走出坑洞,一方方阵盘自储物袋带飞出,按照特定方位布置。
一基础的遮掩阵法立下后,张元烛身躯已然化为焦炭。
痛苦与虚弱交织,却无法动摇内心分毫。
“不过一次咒杀,杀不死我的。”
身躯晃荡坐下,竭力对抗着烈焰。
修复、焚毁不断往复,没有止境。
一日如此!
三日如此!!
七日亦如此!!!
那修长的身影,始终没有倒下,依旧在抗争,依旧在坚持。
……
乾国,临安城都。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死!”
红衣妇人立身于祭坛之上,竭力嘶吼。
她面容枯槁,青丝暗淡,气息衰弱,就连灵台也布满了裂缝。
她周边三位筑基,也好不到哪里。
一个个气势衰微,面色苍白。
要知道《业火焚躯咒》是以他们生机、法力、灵识为燃料,这是以本伤人之术。
而连续七天的咒杀,纵使筑基大修都感到了压迫。
“大姐,怎会如此,一介练气修士,连续七天七夜,还不死。”
紫衣女子面色狰狞,盘坐祭坛上。
她了解这种咒杀之术,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再无第二种选择。
咒骂也好,嘶吼也罢,咒杀依旧在持续。
又过去了八天,整整咒杀半个月。
四位筑基大修形似枯骨,一个个面露绝望。
真是可笑啊,一次咒杀,一个练气修士,竟然将他们逼到如此绝境。
“我不甘!”
身穿青色云纹道袍的身影,喃喃自语。
下一刻,身躯崩灭,化作了尘埃。
随着青云商会筑基修士身死,一个老者苦笑出声:
“了不起的后辈,竟然挺了如此久,我们死的不冤。”
话语还未飘落,苍老的躯体,已然堙灭成灰。
一时间,祭坛上,只剩下红袖楼两位楼主。
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面容枯瘦,早以没有了原先的动人。
“大姐,看来我们失算了。”
女子眼眸无神,双臂平放于膝。
“修仙路艰,我先走一步。”
嘭!
身躯炸开,随风飘落,洒满祭坛。
红衣妇人手掌探出,接过一节紫色衣袖,心中涌现千万种情绪,最后化为一句嘶吼:
“麒麟道人,我不服!”
嘭!
头颅炸开,却无一点液体,唯有枯败。
自此,祭坛之上再无一人而立,筑基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