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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一女二嫁(2 / 2)

“穿虎皮裙的人!”

“就是,咱祖宗也是阔过的人,虎皮裙,嘿嘿,想想都刺激哦。”

关于李一驴的婚事,刚好这几日不能外出,沈腾就好好和朱武谈了几次,一开始,朱武打死也不松口,口气生硬的让人难受。

“沈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朱家如今低贱了,还要我如何?我都将妹子剥光了洗净了送到你床上,你都不收,咱家妹子现在每日里寻死觅活地,朱家已经成为兴古郡的笑话,你现在来做好人了,让我妹子嫁给毛驴子,这算怎么回事?”

“别跟我谈什么李一驴的事情,和咱有什么关系?他有军功当赏,我朱武身为一郡之尉,是克扣了他的军功,还是昧了他的赏钱?哦,就因为他的一句戏言,我就得将妹子嫁给他?我朱家的姑娘就那么不值钱?再说了,我朱家能有多少姑娘?这以后,满城男人上战场,都来一句生当娶朱家女死当为鬼雄去,我朱家算什么?”

“你沈大公子眼界高,咱朱家高攀不上,但咱也没有下贱到随便一个武夫便可做我朱家的东床快婿。我朱武就这个小毛病,敝帚自珍,将妹子看得如同珍宝,给一座城池也不换,想娶我妹子的人多了去,没了杀猪匠我还必须吃那带毛的猪肉?”

“咱家妹子发话了,不是那顶天立地的汉子,就别打咱家妹子的主意,石头塞了心,一辈子不嫁人,又如何?大不了为那狼心狗肺的人守一辈子活寡!”

……

朱武的情绪越来越激烈,话越来越难听,言辞也越来越激昂,搞得好几次沈腾都觉得自己这是作了天大的孽。

也幸亏这是汉末,不是那宋朝之后朱程理学当道,也幸亏这是在南中,蛮族人居多,朱家生吃了如此大一个闷亏,也仅仅是发几句恼骚罢了。若沈腾不是沈腾,而是另外的一个人,朱武都有心将这厮也剥光了和妹子绑在一起,我管你有没有上手,肌肤相亲坦诚相待以后,你还能跑到天涯海角去?

但沈腾就是沈腾啊,他朱家一腔热血,被人家无视了,又能如何?

而在朱家内部,朱武其实早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当初的赶鸭子上架,是朱武的一意孤行,朱家族人即便不乐意如此低贱到土里去了,也无话可说。一旦成其好事,便也是美事儿一桩,沈腾成了朱家的女婿,又有谁还在意朱家当初的“巧取豪夺”?

但事情却在沈腾这里出了意外。

那一夜,沈腾蹲在墙角过一夜,墙外,朱家的人硬是也蹲守了一夜,哪一个身上脸上不是蚊虫叮咬的大小红包无数!

现在,这姓沈的欺负人到自己门上了,自作主张地要把朱家姑娘嫁给李一驴。

“你管我朱家姑娘嫁给谁!嫁给驴子骡子还是马,干你屁事!你姓沈的这是吃咸萝卜操淡心!”

那几日,整个朱家对沈腾都没有好脸色。

反过来,另外几家大姓看朱家吃瘪,无一不喜在心头乐在眉梢。他朱家在此次兴古城大乱中立下大功绩不假,但朱家垄断整个兴古郡的红利,却也让大家心生不满。

而朱家想独霸沈公子的企图,更是让人生厌到了极点。

朱家几乎斩断了别人接触沈公子的任何机会!

沈公子是你朱家的大恩人不假,可他也是咱们各大姓的恩人,也是整个兴古郡的大恩人!凭什么就你朱家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偏咱们这些人就不可以?

各大家族的子弟组成沈腾的亲卫护从,就是这种博弈之下才得以实现的。

现在好了,朱家姑娘都剥光了身子,却被人家拒之“床”外,这脸让人打得啪啪啪的,震天介地响咧,那叫一个脆!到底是那姑娘没有本钱咧,没有被人家看上眼,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被打脸了无疑。

现在,又听说沈公子上门做媒,要把那没脸皮的姑娘嫁给毛驴子,嘿嘿,好戏来了,一出接一出咧,有得看。

兴古郡另外一个大姓姓覃。

覃姓,自古便是南中兴古一带的高门大姓,一点也不弱似朱家,只不过朱家在诸葛亮新建兴古郡时占了先机,覃姓便落后了一步,到现在,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大有亦步亦趋的态势,这让覃家上下很是紧张烦恼。

灯光摇曳,夜风婆娑。

覃光斗居中而坐,家族另外一些日常主事的,都团体围坐对面,每人都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覃光斗年过七旬,却依然精神抖擞,小眼睛金光四射,族人在这老爷子面前,基本上都是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这多年来,覃家与朱家相争,不分伯仲,在兴古郡这里,被誉为一时瑜亮。

覃家世世代代在兴古,是本地大族,而朱家却是北来南下的大姓,诸葛亮五月渡泸深入不毛,朱家老爷子亲自北上面见诸葛亮,献上钱粮无数,而覃家尚在犹豫中,朱家因此便占了先机,兴古郡郡尉却已经被朱家摘入囊中。

为此一事,覃光斗恨不得差点自己将自己吊死算了,引为生平第一大憾事。

朱家嫁女吃瘪一事,自然早就有人报告给了家主。在于覃家族人而言,不过是当做笑谈一件,逗老爷子开心一下而已,但在覃光斗的心里,却如云海翻腾。

思来想去,覃光斗决定要主动出击了。、

覃家这十多年一直被朱家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与当年的犹豫有关,更与他覃家的果决勇气缺乏有关。

见微知着,见一叶落而知秋天来。

看着族内的所谓骨干人等济济一堂,鸦雀无声,覃光斗不由得一阵恍惚,这情形,与当年自己的老父主持族内事务时何等相似!

当年,老家主也是如此,将整个一个大族群交到自己手上,许多年过去,自己总算没有辱没了老父亲的期望,但临了,却被朱家压过了一头。

“朱家嫁女一事,都说说想法,随意些就是。”覃光斗淡淡地说。

屋内一阵沉默。

在家主这里,大家本就不敢随意说话,更何况家主主动提出来的事情,一定不是“随意”二字可以应付得了的。

许久,都没有人主动开口。

覃光斗一阵蹙眉。

这就是覃家目前的境地啊,覃光斗不由得一阵心酸难过。

在兴古这块土地上,覃家本是比朱家更加根深蒂固的土着,多少年的风风雨雨过去,覃家早已经枝繁叶茂到根本不知道族群有多大,哪里是一个外来户朱家好比的?

但现在,这屋内所谓的覃家主事人,都已经“泯然众人矣”,这种感觉一旦在心底升起,便无可遏制地让覃光斗感觉憋气,压抑得不行。

朱家低贱嫁女,却又吃瘪,这无疑是一桩美事,但人家朱家至少还在努力奋斗,还在挣扎向前,而覃家呢,除了站在旁边看风景之外,可有一丝丝的作为?

一群败家子啊……

老家主一阵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