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爽就是痛快,糕点干果饮子了!
却听那小吏连续喊了三遍“乙3次列车即将发车”,然后才喊道:“请乘坐乙3次列车的乘客到乙字大门前排队,准备登车!”
这话依旧是喊三遍。
黄信义指着北边左起第二扇刷着醒目白色“乙”的大门,道:“小公爷,应该就是在那边排队登车,咱们赶紧过去吧”
“走!”
傅让手一挥,带着三名随从先过去,黄信义带人跟在后面。
待几十个人都在乙字大门前排好队,才有吏员打开大门,并嘱咐道:“请诸位乘客在工作人员引导下有序登车,莫要慌乱,更不得人为制造混乱,违者将被安保队逮捕送审,切记切记!”
在吏员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声中,傅让、黄信义等出了乙字大门,便见此处距离铁路不足百步,沿途带着“安保”字样红袖箍的亲军将士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比广场上更加严密。
见此景象,不论是傅让这样的权贵公子,还是黄信义这样的巨贾子弟,又或是士绅子弟等,都不敢乱来。
他们好像士卒一般,在吏员的引导下,乖乖排着队往铁路上停着的火车走去。
黄信义注意看了看,他发现这列有十几节长的火车,似乎只有三节客厢,剩余都是货厢。
客厢、货厢这称呼也不知最初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人们觉得用来形容火车的两种车厢很合适,便迅速传开了。
眼前这三节客厢中只有一节开了门,黄信义等乘客便在吏员引导下,依次登车进入其中。
车内亦有人引导。
“诸位乘客请根据车票上的信息对号入座,未经他人允许,不得交换座位。”
“若有认不得票上文字的,可以向我询问。”
黄信义自是认得字的,甚至早已将火车票上的文字内容记住,因此很容易就带着三名随从找到了他们的座位。
随后黄信义便从座位上站起来,仔细打量车厢内部布局、装饰。
只见车厢座位分为左右两大列,每列都有二十二排,却是按两排座位相对的方式安放座椅。且一列是三张座位成排,另一列却是两张。
座位皆是木制,并不是多么精美,却打磨光滑,且上了漆,似是被固定在火车厢里无法挪动。
座椅上方还有一尺多宽的架子,按引导的“小吏”介绍,那是用来放置行李的。
不过车厢中最吸引众人眼球的并非座椅,而是窗户。
黄信义的小厮此时就忍不住用手摸窗户上的透明玻璃,然后兴奋地道:“二公子,还真是透明玻璃——这也太奢侈了,竟把玻璃当窗纸用!”
大明火车换装玻璃窗也是前不久的事,黄信义等人虽然早在外面就注意到了,却不太敢相信。
玻璃虽面市一年有余,可相对于普通人来讲仍属于奢侈品,尤其是较大块的平板玻璃。
即便黄家这样的巨贾,也没想过用玻璃替代窗纸——不是没那个经济实力,而是觉得没必要。
车厢里的玻璃窗虽不小,可却是由木框夹嵌好几块巴掌大的透明玻璃而成,分为两扇,可向外推开。
黄信义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发现当真比窗纸好多了——若是换成窗纸,此时车厢内不知暗淡多少。
‘兴许可以建议母亲将家中客厅、书房、厅的窗纸都换成玻璃!’
黄信义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若母亲不同意,我便先劝服大哥。’
黄信义老爹已去世好几年,再加上家中有女子掌家的传统,如今当家的实际是他娘。
就在黄信义想着怎么劝说他娘给家里装玻璃窗时,便听傅让喊他。
“黄兄,来我这边坐!”
黄信义前面还在寻思着怎么跟傅让攀交情呢,没想到傅让竟主动寻他聊天,这不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么
他当即过去跟傅让的一个随从换了座位,坐在傅让对面。
傅让笑着道:“这坐一趟火车还挺费劲儿,若是不识字,怕是都不知怎么坐。”
黄信义心道:不识字也有那些吏员引导啊。
口中却道:“小公爷说的是,若不识字的来了确实有诸多不便。”
傅让十六七岁,比黄信义小一两岁,还是个少年,思维颇为跳脱,聊着便换了个话题。
“黄兄买的火车票终点站也是徐州吧”
“是徐州。”
“那咱们这一路正好做个伴——我看你出身不俗,不知家里是做何营生的”
如今朱元璋对商户衣着限制还没后面那么严格,甚至这两年为鼓励商贸又放宽了一些限制。
即使如此,商人社会地位较低的思想仍未有什么改变,至少在明初时商户社会地位是不如军户的。
所以,听傅让问及出身,黄信义便更卑微了,道:“回小公爷,草民是南城商户出身,家中纺织为业。”
傅让听了却眼睛一亮,道:“南城黄氏,你祖上该不会就是民谣里的那位黄道婆吧”
黄信义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自信的光彩,应道:“民谣中所唱正是草民高祖母。”
傅让拱了下手,道:“如此说来,黄兄也算商贾中的名门之后了,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