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王?”成容皱眉:“那他这番详查,自己的布置不也没办成?”
闳稷没说话,就只是看她,成容顿了顿,忽地恍然:“所以,或许本就是宜王故意引着衍王下场?”
宜王漏小动作,既让衍王知晓,那么衍王无非就两个选择,要么选择告发,要么就跟着有小动作。
目前看来,衍王的选择很明显。
闳稷点头,笑意渐深:“所幸衍王还不算笨,留了一手,没真扯到自个儿身上,只不过他底下的人能不能全身而退就不是他能护着的了。”
舞弊的考生后头都有人,那不管是谁的人,反正查出来全端了就行,闳稷这是做好事,至于其余善后,那是大理寺和刑部该头疼的,他可不管。
这案子除开那些舞弊考生和李政外,确实牵连甚多。
殿试在即,今届的科举还没完呢,顺德帝自然是关注的。
大理寺和刑部因此只能是查出什么就禀奏什么,牵连再多也不敢隐瞒。
降职的降职,下狱的下狱,杖责的杖责,大多都是想站衍王的人遭了殃。
站队一事,不是要摆在明面才叫站队,除了排头那几个的意见得明显一些,其余都只能暗自着来。
因此这回,衍王只能咽下这个亏。
至于端华…顺德帝在看到她也有参与时,那心情真的是很无语很不耐烦。
他就想不通了,怎么这么大人还不消停?真就一点脑子不长?
从前胡闹也就算了,他可以不介意,这回呢?这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些,她是想做什么?
顺德帝这一不耐烦那想得就多了,端华这回帮人舞弊,那从前有没有?勾结大臣又是想如何?
证据是确凿无疑,顺德帝这些年对她的耐心也差不多告罄,再是从小的情分也架不住这般造。
她只是妹妹,不是祖宗。
只能说圣心确实难测,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因此,在此事后不久,端华就被奉国公参了一本,说她行贿受赂,私敛巨财。
当今奉国公是端华第一任驸马的父亲,驸马死得凄惨,奉国公和端华是真有深仇大恨的。
除此外,还有人参了端华一个要命的错事。
是家仆抖落出来的,说对先太子出言不逊。
先太子谥号端懿,端华曾私下说沾了死人味的‘端’字晦气。
好家伙,这还得了?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桩桩件件,直接气得顺德帝心口发疼,不说这些了,还连带着将端华从前的丑事一块定了罪。
长公主?尊贵?
顺德帝直接降旨斥骂不忠不义,将闳颖的正一品的公主爵位降为县君爵,收回公主府,罚没名下食邑田庄,至此禁足幽院。
不出来就不会再作妖。
病中的太后想求情来着,但顺德帝已没了耐心,只说她是罪有应得。
少了个端华长公主,显然不会对朝堂有什么影响。
运道也好,才干也好,如今的宜王才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
三月底,殿试名次出来那日,宜王府嫡长子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