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神经同步率97.3%,”赵名堂的声音带着骄傲,“比人类士兵的反应速度还要快三倍。你觉得战场上,是人的速度更快,还是他的速度更快?”
欧阳无赖此时其实更加惊讶,因为他突然发现,仿佛自己的感觉器官通过机甲变得更加强大了,尤其是视觉能力,机甲自带的望远能力和视微能力,加上他原本就具备的强大精神异能,仿佛能够看到地球的边缘一般。还有被机甲扩大的听觉能力,他似乎能够听到来自地下的种子破土的声音,不是近处,而是遥远处的声音。
甚至,他偶尔见能够听到蝙蝠尖锐的超声波尖叫,还有海洋之中海豚的歌声。
赵名堂轻笑一声,“带你去一个地方。”
话音刚落,机甲的推进器仿佛失灵了一般,完全不再受欧阳无赖的控制。庞大的身躯朝着山谷飞速坠落。欧阳无赖拼命操纵机械臂抓住岩壁,但锋利的金属指尖在花岗岩上划出串串火花,终究无法阻止下滑的趋势。最后一刻,机甲开始启动变形程序,蜷缩成球形滚入谷底,撞击声在山谷间回荡了整整十秒。
当欧阳无赖从座舱爬出时,发现周围是一片古老的森林。
“别紧张,机甲最强的地方,是控制系统有两个,远程控制者是主控,而你现在,是副控制者。当然,国家为了保护人才,通常是不用副控制的。”赵名堂看着有一些紧张的欧阳无赖,在宫殿内的椅子上,戏谑地对欧阳无赖说道。
月光透过树冠洒在机甲破损的外壳上,某处关节还在渗出淡绿色的液体。赵名堂的声音继续传来:“这里是异能妖兽关押地,二十年前的异能者实验基地。现在已经被废弃了。目前关押的,都是动物智能化失败的产物。作为战斗机甲的训练对象。”
赵名堂的话被一阵低沉的机械轰鸣打断。欧阳无赖看到远处的树林中,无数红点正在快速移动——那是某种具备强大速度和力量的异能野兽,眼部的红光和蓝光在黑暗中划出诡异的光弧。
“现在,你自己试一试机甲的威力吧!不过,暂时不能给你热武器使用,就先用冷兵器吧!”赵名堂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宿命感,“基因异能者的时代结束了,接下来是属于智能机甲和新人类的天下!\"他的话还没说完,最近的异能野兽突然发起攻击,两只散发着蓝光的眼睛冲到半空之中撞向机甲。
欧阳无赖连忙举起手臂,机甲的机械臂跟上他的移动轨迹,直接将那头异能野兽打翻出去,飞出去很远的距离,重重地撞击在巨大的树木之上。然而,此时,他的身后却突然冒出来另外三只银背巨狼,三道残影的利爪带起的破空声像手术刀般划开空气。
“呛------”机甲的能量护盾骤然亮起淡金色的涟漪,狼爪在胸口装甲留下三道划痕,尽管划痕不深,但如果是人,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我的反应速度还是没办法完全适应过去。”欧阳无赖心中想道,他刚才已经能够感知到所有野兽的位置,也能够感知到后背狼的位置,可是,自己还是没有能够操控机甲做出合理的判断。
就在这时,右侧突然窜出的黑豹用尾巴缠住机械腿,锯齿状的尾巴刃口切割着合金护甲。欧阳无赖急忙抬起膝盖去顶,但膝盖才刚抬起一半,左侧山岩后扑来的猛虎已经用前掌拍在了肩部,发出锵锵锵的撞击声。
“看来你的直觉还不够敏锐。”赵名堂的声音带着笑声传来,“让真正的智能机甲来教教你什么是战场效率。”
三百六十度环绕的量子雷达扫描出所有野兽的运动轨迹,机甲腰部弹出的高频震动刀化作旋转的银光。当巨狼再次扑来时,刀锋精准切入它的肩胛骨缝隙,紫色的异能血液溅在装甲板上发出滋滋声响。黑豹的尾巴刚触及机械腿,机甲小腿处立刻生成保护层,反作用力将黑豹甩向二十米外的巨石。
最震撼的是机甲的无死角防御和反击:当猛虎从上方扑击时,胸口的应急推进器突然喷发,机甲后仰的同时,脚掌弹出的钛合金尖刺直接贯穿猛虎的下颚。巨熊的熊掌即将拍下之际,背部的导弹舱突然开启,射出的不是实弹,而是包裹着电磁脉冲的渔网——这台机甲正在根据敌人特性自动调整战术。
欧阳无赖看着眼前的屠杀场景,发现机甲的动作完全不需要他的指令。仿生智能系统正在自主分析每只野兽的攻击模式,机械臂的每一次挥砍都精确计算了敌人的肌肉收缩频率。当最后一只野狼被斩断脊骨时,机甲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战斗一般,没有疲惫,也没有任何杀戮带来的不适感或者亢奋感。
“这就是新人类的战争艺术。”赵名堂的影像重新显现,他的笑容是和善的,却总感觉带着一股子嘲讽,仿佛在嘲笑这个曾经凭借着动物异能打入监禁者和杀戮者机关的“莽夫”。或许,机甲杀人是艺术,而异能人的厮杀,在他眼里,便如同野兽相互厮杀无异。
赵名堂再次操控易形机甲飞回了庄园内的宫殿之内。
只不过,此时他的心思已经不在吃饭上,他想要拥有一个机甲,他能够感觉得到,他操控下的机甲,要比机甲本身的那种自由战斗更加有价值,倒不是更快地杀戮,而是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家人。
自从脑后脖子上的异物阻断了自己的身体异能之后,他就开始反复地思考,他想要变强,只有变强,他才能保护好妻子和孩子,更主要的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被迫和孩子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