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师吗？”禾念安想了想，解释道：“我跟他是第一次见面，刚刚也只是聊了聊博文的事情，对了，还要感谢你帮博文找来的资料。
他把几套试卷带来了学校，期末考试前，4班提前做了套月考试卷，期末考试卷上出现了一道差不多的大题，他们班基本都做对了，平均分提高了不少呢。”
“哦。”江予川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回答，声音闷闷的。
“下学期的家长会，我不会再参加了，我让我妈去。”禾念安手指快速动了一下，又很快静止不动。
仿佛刚刚的动作是错觉。
江予川却已然被哄好，嘴角很明显的往上翘，抬头看到校门口有卖红薯的，轻声问，“要不要吃烤红薯？”
禾念安也看到了，是位穿着简陋，满头银丝的老婆婆，这么冷的天，老人家却还在外面卖烤红薯，怪可怜的。
“买3个吧，给小福带一个回去。”
江予川走到老婆婆旁边，看着放在烤炉上的红薯说，“婆婆，要三个烤红薯。”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拿了张报纸，随便在烤炉上捡了三个红薯就要包起来。
“这个还没熟吧？”江予川指着其中一个红薯，连他都能看出这个红薯没熟，老婆婆怎么会没看出来？
“哦，不好意思。”老婆婆将红薯拿出来，敷衍地道歉，又十分不耐烦地换了一个很小的红薯，“五毛一个，一共一块五。”
江予川皱了皱眉，眼神起了警觉。
“婆婆，算错了吧？”禾念安指着最后那个很小的红薯，“这个这么小，怎么和其他红薯是一个价格。
我在别的地方买，这种小红薯才1毛一个。”
“哎呀，你们爱买不买。”老婆婆将红薯倒出来，随便摊在烤炉上，冲他们翻了个白眼，“走走走，别站这耽误我做生意。”
“哎，你这人......”禾念安还想上前争论，被江予川一把拉开，只听他低声说：“走吧。”
等走到车旁，禾念安才忍不住吐槽，“亏我刚刚还心疼她，真是看走眼了。
做生意哪有她那样的，我看她根本就不想把烤红薯卖出去！”
“你说她不想把烤红薯卖出去？”江予川重复了她这句话，又盯着对面的老婆婆看了一会。
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
得益于他的从军生涯，做过侦察兵，也当过审讯员，所以他能一眼看出对方的不对劲。
老人指甲干净，手上只有一层薄茧，不是个长期干活的人。
对烤红薯的掌握不足，生熟不分，不像长期卖烤红薯的人。
对待客人不热情，反而有点赶客，不是正常生意人。
那她在学校门口就有点可疑了。
禾念安指着老婆婆摊子下的桶子，“一般来说，在学校门口摆摊的话，价格不应该这么贵。
在人流量大的市场，这种个头的烤红薯都只要3毛一个，巴掌长的烤红薯才会要5毛。
但她不分个头，统一5毛，这样本身就很奇怪。
而且，她才带了半桶不到的红薯，谁做生意只带这么点红薯，大家不都奔着越卖越多去的吗？
肯定是要多带一点才能多挣钱啊。
刚刚你也看到了，她烤炉上的红薯很少，这马上就中午了，有些孩子不喜欢在学校吃午饭，肯定会出来买吃的，她才烤这么点，看着不像卖烤红薯，倒像是摆样子的。”
！！！
江予川眸色倏紧，猛地拉住禾念安的手臂，正色道：“念念，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