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方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二话不说,伸手抓起腰间佩剑,便疾步往外走。
七娘见状,急忙追了上来,
将一件披风塞到他手中,轻声劝道:
“方大哥,冷静些,切莫冲动坏了规矩。”
不多时,山寨广场上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犯错的两个汉子被五花大绑在木桩上
一个叫张猛,生得五大三粗,
满脸横肉,此刻正满脸不服气;
另一个叫赵虎,身形瘦小,
此刻正吓得瑟瑟发抖,面色如土。
张猛梗着脖子,大声叫嚷道:
“不就是几把青菜,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
“住口!”
朱方正怒目圆睁,一脚狠狠踢翻了身旁的案几,
“哐当”一声,
案几倒地的声响在广场上回荡,震得周围的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他手指着张猛,厉声道:
“亮山铁律第二条写得清清楚楚,
抢夺百姓财物者,轻者杖责,重者逐出!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虎一听,吓得直接瘫软在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哭喊道:
“方大哥,我们错了!求您饶命啊!”
可张猛却依旧嘴硬,瞪着朱方正,骂道:
“不就是抢点菜?你这是小题大做!
亮山有你这样的当家,能成什么大事!”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觉得二人初犯,应该从轻发落;
有人则义愤填膺,嚷着必须严惩,以正军规。
朱方正下意识地看向七娘,
七娘微微摇头,眼神里满是担忧。
这时,宋河慢悠悠地站了出来,
脸上挂着看似关切的神情,实则暗藏心机。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盘算着如何借此机会收拢那些对朱方正不满的人。
宋河心里清楚,在这亮山之中,
有些人对朱方正突然立下的严苛规矩心怀不满,
他想利用这次机会,将这些人拉拢到自己身边,
为自己日后的计划做准备。
只见他面带忧虑,语气诚恳地说道
“朱兄弟,若不重罚,以后如何服众?
这二人公然违反铁律,不严惩不足以立威啊。
况且,如今山寨人心浮动,
若不借此机会整顿,恐怕日后难以管理。”
“好!”
朱方正咬咬牙,抽出佩剑,剑身寒光闪过,
犹如一道冰冷的闪电划破长空,
“张猛屡教不改,逐出山寨!
赵虎初犯,杖责三十!”
随着朱方正一声令下,行刑开始。
板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赵虎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声都仿佛重锤般砸在众人的心里。
张猛被拖走时,还在不停地叫骂,那声音渐渐远去
而赵虎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微弱,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朱方正望着满地鲜血,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那冰凉的触感让他逐渐清醒过来:
想要成就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
这亮山的规矩,必须以铁血来铸就。
当晚,月色如水,柔和的月光洒在朱方正的营帐上。
七娘轻手轻脚地走进营帐,手中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
朱方正独自坐在桌前,望着摇曳的烛火,
眼神有些空洞,喃喃自语道:
“今日这刑,是不是太重了?”
七娘走到他身边,轻轻坐下,
身上的香气萦绕在朱方正周围。
她看着朱方正,轻声说道:
“方大哥,乱世用重典。
您看那青石板上的字,百姓路过时,眼里都是敬畏。
只有咱们自己行得正,坐得端,
亮山才能赢得百姓的信任,才能发展壮大啊。
况且,今日若不狠下心来,
日后怕是难以服众,这也是无奈之举。”
从那以后,亮山的规矩,就这样在血与泪中立了起来。
再无人敢轻易触犯铁律。百姓们惊奇地发现,
那些曾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汉子,如今见了老人会主动让路,
买东西掏出铜钱时还会仔细找零。
他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对亮山赞不绝口。
而朱方正,时常站在山寨城头,
望着山下熙熙攘攘来投靠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亮山这杆“替天行道”的大旗,经过这次洗礼,算是真正立住了。
但他也隐隐感觉到,宋河的那些小动作,
却没放在心上。
毕竟他是之前的首领,对他动手,
义字就站不住脚。
很容易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