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寂静。
吴昭仪已昏死倒地,有寺人过来将其搀扶着拖出去。
夏皇的手轻轻点在明黄龙袍,不曾抬头,平视望着堂中央摆的君子玉兰。
“既非九嫔,就无资格抚养皇嗣,芷萝宫还有一个公主一个皇子,年纪都小,至于让谁抚养,皇后看着办吧。”
韩皇后自椅上起来,微微俯身,道:“是。”
夏皇看向瘫在地上的四公主,“小小年纪竟如此狠毒,丝毫不顾手足之情,该是生母教导无方,养成如今恶行,还敢上门讨公道?
可见荼毒颇深,罚你手杖十下,抄写规训三百遍,禁足半年,不得出闺阁。”
经此巨变,生母离席,四公主连磕头谢恩都忘了。
夏皇不耐,移过目光。
韩皇后看了眼重垚,后者拉着四公主出了厅堂。
女娘见夏皇看过来,小小的身量朝太子又贴近三寸,澄澈水眸露出害怕,捏在玄袍的手指紧紧攥着。
元策面无表情,长臂揽着女娘,将手掌放在腿上,并未有其他动作。
小巧的下巴抬起,女娘仰起脸看太子,水眸满是依赖。
她又小心朝上面看了下,察觉夏皇还在看她,急得细眉不安的蹙起。
女娘踮起脚尖,整个人贴在太子劲瘦的腰线,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腰上璃龙玉佩。
这下忘了如何被身边人狠心打手板的仇,只顾着贴贴。
夏皇望着可爱的女娘,逗得一乐,声音也变得温和,“把她吓到了。”
韩皇后笑道:“这小娘子被太子宠得无法无天,只陛下龙威能压一压。”
夏皇佯装生怒吓女娘,沉声道:“夏宫之内,怎可动手打人?还有没有女娘家的样子?赵太傅便是这样教女儿的?”
赵若薇吓得细肩一抖,水眸倏然充泪,眼瞅着就要瘪嘴哭起来。
元策垂眼看她,虽未出言,却抬手将女娘抱在怀中。
巴掌大的小脸陡然落泪,后脑被大掌按着,朝坚硬的胸膛推去。
夏皇望着太子毫不掩饰的袒护,将女娘揽在怀里,只冒出乌黑的发髻。
此举犹如母雉护崽,引得夏皇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