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滑落，露出缠绕着绷带的手腕，手上也包扎得严严实实。
然而少女却一脸无所谓。
祁景衡呼吸一滞，刚刚楚钰的手藏在袖子底下，他并不知。
并不知殿下竟然受了如此之重的伤，这都是因他而起。
眉毛下意识地皱起，眉宇间透露出连自己也不察觉的心疼，“为什么？”
“什么？”
楚钰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不过几日不见，怎么觉得祁景衡怪怪的？
“系统，你说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也不知道哇。”
系统也很纳闷，他怎么觉得手受伤的是小祁祁，他看起来比小钰儿还要疼。
祁景衡双手支撑在桌子上，倾身上前，清冷的香味侵蚀着楚钰身边的空气，眼神中充满侵略与孤寂与楚钰平视，“殿下为何要救我？明明……”
明明我生来就注定不祥，父皇厌我，母国弃我，任何人都可以肆意的侮辱我，为奴数载。
就连他人的好意也都是设定好的。
那你呢？你本该…本该对我厌恶至极，和他们一样，以辱我取乐。
可为何，为何一切都不一样了……
楚钰错愕地看着祁景衡，眼眶红润，墨黑色的瞳孔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悲凉。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祁景衡。
他很难过。
楚钰将手放在他的头顶，学着太子哥哥他们哄人的方法，轻轻拍动。
语气温柔，“因为你是祁景衡啊。”
布料磨搓着头顶的皮肤，祁景衡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他讨厌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
提醒他是个被人抛弃的孽种。
面前的少女再度开口，“你可是本公主的伴学，你若出事了，我该怎么学得进去呢？”
仅仅是这些吗？
祁景衡不信。
想到冬绒曾经说的话，呼吸莫名急促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红色，嘴唇也红润了起来。
“殿下是不是……”
喜欢我。
“呦，这是干嘛呢！”
不速之客搅乱了这场“质问”。
楚钰闻声望去，便看到赵小婉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扉上，趣味十足地盯着他们。
楚钰忙将手放下，怒气冲冲地指着她，“你这人怎么不敲门！”
祁景衡纤长丰羽的睫毛半垂，掩住眸中肆意翻滚的情绪，有些话被打断就很难再说出口了。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是奴婢没有及时通传！”
看门的婢女连忙下跪，磕头认错。
实在是这位赵国的公主殿下动作太快了，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无事，你先退下吧。”
楚钰将手放下，故作姿态道。
婢女应声连忙跑走，还不忘将门关上。
“哼，小装货。”
赵小婉嗤笑出声，自顾自的来到桌子前，拿起祁景衡刚倒的那盏茶饮下。
“你！你！你！”
这幅样子可把楚钰给气坏了。
赵小婉无视她，而是看向桌子旁的祁景衡。
此时祁景衡已经调整好自己。
“你就是那日的小公子吧？”赵小婉右手托腮，从头到尾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