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敢在最后一刻把那样东西交给你。”胡渣徐眼神认真地看着高舜。
高舜也严肃地看着他,像是在衡量他话里的可信度。
最后,高舜放下了椅子腿,将屋子里的电灯都打开,然后对胡渣徐点头,“坐吧,徐叔。”
胡渣徐有些诧异,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高舜的这个举止和他预想的差得有点远。
“我做得这些,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高舜微微挑眉,平静地道:“什么想法?你找人调查我这回事?嗯……我只是没想到你在第一次见面后就会调查我,我以为你是把东西交给我之后才派人调查我的。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
毕竟,不管他手里的芯片到底是什么,看胡渣徐那谨慎的态度,和追踪他们的那一群不明势力,怎么也不会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种东西,即便是在那一刻要拼一把,胡渣徐这样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拼一把,肯定是基于一定的资本。
胡渣徐眼里闪过些许不明的意味,他看着高舜,对他不按常理出牌的举止表示惊叹,“你可真不像个孩子!我还以为你起码要跟我辩一辩*权什么的,你们现在的孩子不就讲究这些吗?”
高舜:“……”
孩子!他真有些痛恨这个词了。
在胡渣徐一通简短的交代后,胡渣徐终于获得了高舜的许可,能坐在他家小客厅里的四方桌子前。
在高舜五十坪的小公寓中,胡渣徐端坐在饭厅的四方桌前,借着晕黄的灯光,他终于有时间打量这个屋子。
不得不说,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个屋子真的是又小又空荡,屋子里像样的摆设基本没有,客厅还被他改成了一个简易的室内运动场所,其中几样运动器材设置得到很有趣,不是市场上买来的,倒像是自己改造的。
整个屋子,不但没有单身大男孩儿独居的脏乱,还透着一种严谨的有条不紊来。他眼神闪了闪,视线最后停在那张一家三口的照片上。鲜活的生命现在只剩下了一个。
高舜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捏着那个黑色的小小的芯片。
胡渣徐的视线立即调转到那张芯片上去了。
高舜站在自己的卧房门前,没再往前走,他看着胡渣徐,视线在他与自己手中的芯片之间打转,良久,他声音沉稳地道:“在把东西给你之前,我想知道几件事。”
胡渣徐的视线立即停到了高舜的脸上,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孩子,这个东西代表了什么,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高舜摇头,“不是这个。”
胡渣徐怔住,显然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会在这紧要关头让高舜感兴趣,他迟疑了一会儿,又或者说,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只要不违反规定,不危害国家,能说的我都会说,你问吧。”
高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就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问题了,东西给你。”
胡渣徐被他这一忽儿要问一忽儿不问弄得一愣一愣的,他伸手接过了芯片,看了看芯片,又看了看高舜,“孩子,你没想做恶作剧吧?这个芯片是我给你的那张吗?这种事情可不能玩笑。”
高舜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你拿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什么底细不都尽在你的掌握,如果我给你掉包了,你完全知道怎么找到我。”
胡渣徐为自己的这份警戒失笑,芯片在他手里翻了一下,忽然消失不见<divclass="contadsr">。
看着胡渣徐的动作,高舜的眼睛亮了亮,心里暗叹:好快!他差点都没看清他的动作,若不是他知道这个动作里的猫腻,指不定就以为对方是凭空让芯片消失了。
胡渣徐一抬头,看到高舜盯着自己一瞬不瞬地看着,不由失笑,自觉他是对自己刚刚那一手有些好奇,“一点小把戏,以后有空教你。……我能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吗?为什么又不问了?”
高舜点头,走到他对面坐下,“我本来想问你到底是谁,虽然不知道那个芯片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世上,但凡能让人这么暗地里抢来抢去的,就不会是太能摆到明面上的好东西。我只是不想自己这一举动一不小心成了‘助纣为虐’。”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不想问了?怕惹麻烦?”闻言胡渣徐眼底那种见到猎物的欣喜光芒更甚了,他感兴趣地连忙追问,“还是你知道我是谁了?”
高舜摇摇头,“都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会是‘纣’就对了。”
胡渣徐听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倚老卖老地指点他,“孩子,感觉这种东西太飘渺了。你只靠感觉就觉得我不是,那万一我真是呢?”
高舜抬抬眼皮,瞥他,“你不是。”
“为什么?”
“因为你心里有规定,也有国家。”高舜定定地道,“我知道这样的人出自哪里,那些人……永远都是站在国家身后的。”
胡渣徐满眼愕然,心里顿时飘过许多东西,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坐在他面前的高舜,好半晌,胡渣徐才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沉声感慨,,语中有些说不清的停顿,像是哽咽“孩子,你……你真是好样的,狼一样的直觉。这是好的,你以后都别丢。”
高舜无声地扬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