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便开始撺掇着郭茂赶紧把这事儿给断了,撺掇了没几天,郭茂想断的心思确实蠢蠢欲动,结果……
就是没结果了。
一个月过去了,郭茂还继续在跟他那金主纠缠,态度也稀奇地发生了些转变,汪洋说不清楚,但却能敏锐地感觉到其中的不一样,尤其其中有几天,郭茂来排舞的时候,死活不愿意换低领短袖的衣服,其中不可言说的意味,汪洋自然能明白。自此之后,不知不觉间,汪洋也随之转变了态度,对于郭茂和他金主之间的事情习惯性地调侃,却不会再一味地撺掇着断了。
说完这些,高舜已经和汪洋走到了停车场,郭茂径自坐在驾驶座上不耐烦地冲他们按喇叭,示意他们快一点。
高舜挑了挑眉,瞅了瞅郭茂,倒觉得这人没有当初教汪洋乱七八糟东西时,那么让人不顺眼了。
郭茂开车将高舜和汪洋送回家之后,逃一样地就跑了,终于不用再忍受汪洋和高舜的各种腻歪了。
分别一月之久,两人见面之后难免要一解相思之情,各种腻歪与滚床单轮番上演,等到两人平静地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汪洋套着宽大的白t恤,盘腿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等着高舜给他做宵夜吃,他单手支着下巴,着迷地盯着在厨房里穿梭的裸着上半身的高舜。
眼睛一眨不眨,越看越有种抑制不住口水四流的感觉,终于在汪洋完全步入呆傻境界前,高舜端着两盆什锦炒饭出来了。
两人各自端着自己的饭盆,肩并肩坐到客厅中央,一边吃着饭一边毫无章法地聊着各种事情。
夜风从客厅正前方的落地窗中吹进来,徐徐拂面,吹得汪洋忍不住舒服地眯眼,高舜看着,心口就是一动,凑上去亲了一口。
闲时寻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匆匆,不过几天闲散的日子转眼即逝,随之而来的又是各种忙碌。
汪洋参演的这出有关“鸟人”的舞剧排在了十二月中旬上演,舞团里的氛围开始紧张起来,汪洋除了学校和家以外,就是泡在舞团里没日没夜地练舞了。
起先几天高舜还能各种探班和慰问,但随着他们院系里项目的敲定,他要和一同外出进修学习参加项目的师兄弟们做各种学习汇报。
汇报结束后,又开始组成小组深入交流,随后又要着手准备完成进修时导师留下的课题,必须在下一次会面前,完成预留课题,否则后果怎样,也不需要别人说了——这个大项目肯定是没你的份了。
而和他的师兄弟们不同的是,高舜才大一,即使在三区里呆的那一个月时间早就把高舜拉到了一个新的水平上了。但是出于对牢固基础的追求,高舜还是认认真真跟在班级后面上着各种基础大课。
只是这课上得实在不安生,经常时不时就要被各个实验室的师兄们给抓去打下手,用这些师兄们的话来说,虽然高舜只是刚入门,但是他无形中接收到的知识体系,本身就是种巨大的资源,而高舜自己还不自知。
因为直接跳过了大学内一些僵化或者相对比较陈旧的知识体系,高舜整个大脑都是一种外放的状态,根本不受体制的束缚,每当他们实验中遇到一点什么瓶颈时,拖着高舜去晃一圈,大半时候能找到很不错的灵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十二月的时候,高舜好不容易空了点时间下来,恰好赶上周栀舞团里的那出舞剧上演。
首演的时候,汪洋特地让周栀给高舜安排了个特等席,结果高舜除了汪洋出场的几幕外,一直在神游,左边一男士频频朝他看过来。
高舜略带疑惑的看过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相一般,气质还不错,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但总得来看,包养得还不错。
他看高舜看过来,笑了笑,“高舜?”
高舜坐直了身体,看向他,“是,您是……王先生?”
王先生,王显之,周栀的丈夫。高舜在周栀家里住了一段时间,还真如周栀所言,轻易见不到她丈夫,一直以来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王显之一笑,“是我。”
他颇有兴趣地瞅了瞅高舜,又看了看正好上台的汪洋,笑得十分有深意,“你也不大喜欢这些?”
高舜觉得自己瞬间听懂了那个“也”字的含义,他挠挠头,不接话。
对方也不在意,眼神穿过幕帘,看向一个方位,如果估测得不错,那里应该是周栀站立的地方,“这种高雅的东西,我这个俗人也不大喜欢的起来,但小栀喜欢……”
高舜瞬间有了找到知音的感觉,忍不住点了点头。
王显之显然也觉得高舜很投缘,于是两个人便悄悄地坐在特等席上各种交流起来,大部分时候是王显之在说,可能因为早前周栀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是走艺术这条路的,对他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居然娶到了周栀一直心有不满,加上他虽然愿意为了周栀培养自己的艺术涵养,但这玩意儿真不是你说培养就能培养的。
几年下来,每每周栀出新舞剧的时候,他都只能拿着特等席的票,百无聊赖地坐在下面做一个锯了嘴的葫芦。
今天可算是找到了一个同道中人,各种欣喜和欣慰自不必说,再加上几句闲聊下来,发现高舜内里其实还很有东西,一来二去的,王显之倒欣赏起了高舜了。
等到舞剧落幕的时候,高舜已经被王显之因为忘年知己了,两人一前一后捧着一大捧花束——高舜怀了那束还是经王显之提醒,在舞剧中场的时候特地打电话定的,走到后台,各自迎向自己心尖上的那人,奉上花束,拥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宝贝们,最近一周迎检,各种忙疯了,天天加班加点,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更新,今天开始应该能恢复了~
抱抱大家,再次说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