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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公主撇撇嘴,嘲讽道:“你们房家兄弟也都能耐大得很,居然也会对我心生敬畏?当真是受宠若惊啊!瞧瞧你们二哥,娶了一个大唐公主,还有人将兰陵萧氏的嫡女送入府中给他做妾,如今就连新罗王室都上赶着将唯一的公主硬塞进被窝……啧啧,真是了不得。”
她可以接受武媚娘,甚至接受萧淑儿,但不代表她能接受真德公主金胜曼。
虽然新罗已然内附,但到底也是公主,到了这个家里是难保不会想要跟自己别别苗头……
痴心妄想!
房遗则心说原来二嫂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看来不是空穴来风,那个新罗公主要嫁给二哥做妾,想必确有此事。
也不是对这两个异域美人儿有什么意见,只是时机不巧,遭遇无妄之灾……
可是这一切关我什么事?
您这冷嘲热讽的,小弟很害怕呀……
房遗则有些冒汗,搓搓手,陪笑道:“二哥乃是人中之杰,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比得上二哥之盖世功勋?吾等兄弟,不足挂齿,惟愿替二哥牵马坠蹬,也只有二嫂这样的金枝玉叶,才配得上二哥,余者皆不足论……再者说了,小弟咋听说,这件事是吴王殿下的主意?”
他知道高阳公主与吴王感情甚好,而且颇为敬重,心想着若是将吴王搬出来,或许高阳公主也就消停了。
毕竟不算什么大事儿……
孰料乍闻吴王之名,高阳公主柳眉一挑,煞气隐现:“关吴王什么事儿?”
房遗则语塞。
感情您还不知道啊?
那就好,您的怒火就全部倾泻到吴王身上吧,别盯着小弟不放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于是,这货加油添醋说道:“据说那善德女王亲自入宫,向陛下求一道圣旨,赐婚真德公主与二哥,嫁入房家为妾。陛下本来不同意,那可是高阳公主的驸马呀,自己塞去一个小妾,像什么话?只是一时之间不知用何等言辞来拒绝,毕竟新罗内附,与一般的大唐臣子不同,总归是要估计一下脸面……正巧当时吴王殿下就在一旁,陛下便问吴王,对此事有何看法?需知道,陛下乃一国之君,要顾及新罗女王的面子,但吴王不用啊,只要吴王寻一个由头,陛下自然顺势而为,将此事拒绝。孰料吴王殿下也不知怎么想,居然说此事甚好,可紧密大唐与新罗之关系,两国本就一衣带水,如今解下这等秦晋之好,更是血脉相连……”
高阳公主顿时柳眉倒竖,秀眸含煞,娇叱道:“此言当真?”
房遗则指天立誓:“小弟听闻便是此事乃吴王同意,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我听来的便是如此这般,的确是吴王赞同了的,至于那些添油加醋之言……咳咳。
高阳公主豁然起身,咬着一嘴银牙,气咻咻道:“好一个吴王!管起吾家的闲事来了?哼哼,此事本宫必不罢休!来人,备车,去吴王府!”
房遗则吓了一跳。
这是要当面对质呀?
不过仔细想想,他也不怕,反正都是自己听来了,若是当真有出入,矢口否认就行了……
高阳公主一身煞气,起身走向门口。
到了门口,忽而顿住,回过身来看着两个战战兢兢手足无措的异域美人儿,娇叱道:“将这两个狐狸精也带上!”
“喏!”
自有仆人上前,将两个花容失色、不知将要遭受何等摧残的异域美人儿推出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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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辚辚,奴仆簇拥,四马驾驭的四轮马车华贵庄严,高阳公主仪仗招摇过市,径直抵达吴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