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们吧!”圆桌边的青年有些泄气,自己是如今自己这股势力里,派过来监看他们的。说的好听是以自己为主,最终却因为自己讨厌海鲜,明显的被这四个久驻兴王府的人排斥。
这些人表面不敢得罪自己,但是行事完全不依自己。这个青年心里自然愤怒,但是对于这种事情的决断,他还真的知道自己不能太任性!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在这些人的眼里是主子,但是说白了在这些人眼里,却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他们又不是完全买账。
毕竟对于身怀任务的人来说,能够让自己保存实力,或者说一种自保,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能力?
这个青年显然也不是太傻,看到四个人不想得罪自己,也不太想理自己,便明白在这兴王府里,自己还真只是个好看的花腔,人家可以随意摆弄自己!心里忽然担心派这些人来兴王府,会不会最终坏了大事?
自己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势力着想。而这些人却好像有些独立行动的意思,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怎么可能对自己势力有着好的结局?
终于明白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心里虽然愤怒无比,但是他还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杨将军,依你看此事该如何行事?”青年心绪稍微的平复一下,挥手喝退了一旁那些女眷,然后竟然客气的朝着那个叫牧之的方脸汉子询问!因为他知道这个叫杨牧之的男子,虽然性格刚毅,但是其实没有太多的心里道道。因为他的堂弟杨胜宗是自己舅舅的干儿子,说起来还是亲戚的。
这个叫杨牧之的汉子,看到青年忽然这么问自己。想到他那古怪的脾气,也没有顶这个青年,而是在看了那个老者一眼之后,又朝那个叫启轸的胖子看了一眼,然后才对着青年说到:“樊老和某等的意思,自然是派绿营里的卧底出去,争取直接跟随礼部的人去连州,看看此事的究竟,然后某等分批前去支援!”
听到杨牧之这么说,这个青年心里更是郁闷。自己是派来兴王府的主要人物,这种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四个人居然直接的便替自己做了决定,这把自己放在哪里?
心里一阵愤怒一阵难过,这个青年可能也不再是十七八的少年那么冲动,在遭受了这些热潮冷风的暗示之后,脸上居然堆出了一丝笑意:“如此甚好,杨将军不说,某家还真是想不到,就是不知樊老是否还有更周详的计划?”
这个姓樊的老者,原是北地汉国派来兴王府的使节之一。只因北地汉国和岭南这汉国同时冲突了国名,所以使节来到兴王府之后,并不受待见。他和一干人在兴王府已经待了几个月,也对兴王府的时局摸的比较透,心里自然产生了许多想法。
毕竟北地贫瘠,没有来兴王府之前,他还一直以为这瘴气遍地的岭南,一定会和太原府一样贫穷。但是当看到兴王府的繁华之后,他简直有些恋恋不舍。北地汉国虽然传承于后汉,但是毕竟才匆匆独立十余年。如今更是在后周和辽国的包围之下,说苟喘残延一点也不为过。
西边有定难军阻止了去路,北边辽国虽然称臣无恙,但是其余两方尽在后周包围之下。樊姓老者自然知道北汉的结局,如果没有物资和开拓,终究还是会被某方势力所吞并!面对着远交近攻的原则,北边汉国派几个人来岭南交结,没有想到事情没有办成,倒是这个使节团大部分人,都对兴王府的繁华产生了恋栈。
对于青年表情的变化,他自然了然于胸。因为这个青年是皇帝刘钧的外甥薛纲,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但是终归是属于皇亲国戚了。皇帝为了显示对岭南的重视,一路借道辽国,然后出海沿着南下而来。他似乎没有在意的样子,其实也算是在海上奔波了数月之久。
因为心里对兴王府的向往,加上北地联系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这个樊姓老者早就对岭南产生了一些归属感。这个薛纲的到来无疑是对自己这些人的一种监视,樊姓老者不太想应付。不过因为薛纲也带来一些人,终究不能当场翻脸,所以还是稍微做着一些应付。
心里稍微了调整了一下,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痛快,而是朝那个很少出声的冷脸汉子看了眼。因为这个汉子虽然和自己这些人走的极近,却也是跟着薛纲一起从北地过来的,按说也属于薛纲带着的亲信了。
想到此前和他的交流,樊姓老者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却依旧有着一些询问的意思说道:“于闻,你便陪着郎君在这兴王府,毕竟表面上咱们的人还是要在这里活动的,这个不痛不痒的盟友,暂时真要翻脸的话,估计也不会那么快!这次事情的真假,无外乎是宫里有人想看看,周围有多少人想动!”
这个叫于闻的冷脸汉子却没有吱声,而是偏头看着这个青年。他虽然不输于薛家的家将,但是也算是皇帝派来的。对于皇帝的这次外派,于闻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受。因为不说借道辽国的漫长,光是这海路的凶险,就完全可以说是有去无回。最后达到兴王府的时候,于闻心里还真是有种历劫重生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