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江的塔林,是肉佛寺历代高僧所留。
不但汇聚了高僧们,一生修行的精华,也是大智慧舍利供奉之处。在一座七级浮屠之上,一个男子,负手站立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一墙之隔的江边外。
如今长江边满是士卒,看着他们所穿的衣袍,显然便是如今,金陵城制式的军袍。因为回雁峰肉佛寺的高墙,正好把长江,圈在了金陵城外。
如今不知道这些士卒,为什么都在城外,大家都兵器在手,似乎都是蓄势待发。
而且看着大家铠甲不整,有些人还带伤在身,显然是刚刚经过征伐。虽然离着围墙,不过一两百米,但是这里没有出口,他们拿着兵器,或坐或靠在一旁,却没有紧张的队列。
浮屠上的男子,似乎看不清面貌,却可以看到,他在看这些士卒。因为沿着长江边,休息的将士,看去黑压压的一群,可是有不少的人数。
他似乎天生和浮屠,已经融为一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长江边停靠着,两艘大的斗舰,其中一艘船头站着一伙人,他们看着面前高墙里的肉佛寺,正在不住的指指点点。船头插着的巨大旗帜,写着一个斗大的张字,迎着江风猎猎作响。
脸色看不出心情,一旁的人都没有大声喧哗。其实他的牙齿几乎咬碎了,看着站在浮屠上的那个男子,感觉自己浑身似乎要被心中的怒火点燃了。
那个身形看去犹如神仙中人一般,伴随着肉佛寺里的钟声禅唱,朦朦胧胧似乎给人感觉飘渺。张眼力过人也不清晰,望去犹如隔着一层纱。
他似乎像是天神一般高大,却又像寺庙山门的天王一般,站在那里具有无上的威严。本来就是那么轻松随意的站在那里,却给人高山昂止的气势。
夕阳西下,江面泛起阵阵涟漪。落日的余晖让江面泛起金波,也映照在浮屠顶他的身上,似乎也给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
回首环顾身前岸边的将士,还有刚刚退下来战后的兵卒,张文表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身边拱卫的这些人,都是这次跟随自己去支援永州的亲信,不曾想除了他们,自己在衡州城的人马,其余的都已经下落不明。
不但自己的老窝被人占了不说,准确的接到消息,自己叔叔张源也被人杀了。这真真是奇耻大辱不说,如果让朗州的周行逢知道了,只怕自己这刺史的位置都危险了。
这衡州城可是自己发家的资本,里面有多少物资和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