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当心”二叔父道:“依着我说,你也不能啥事儿都只叫你自己沾手,让老四老五老六老七他们多帮衬帮衬个个天天闲的叫唤,真把自己当庄稼把式了”
老爹叹道:“世道简单,谁敢张扬他们都安分些是韬晦之谋,理应如此。你们两个路上也多加小心,家中事情不必记挂。去回”
“知道了大哥。”二叔父和三叔告辞而去。
老爹似乎又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只无声息,外面越来越静。
弘德早睡着了,鼾声从被窝里阵阵响起,困意渐渐袭上来,我不觉也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老爹要进城上班,嘱咐我至少躺天才能动,晚上他要回来。家里做饭伺候我的任务自然要交给弘德。
我闲在床上无聊,就把六相全功来练,伤在皮肉,并不影响调息运气。天下来,神清气爽,头疼已经不再有了,高烧应该也是退了,脚踝上伤口的痛楚也变得轻微几不可查。
弘德帮我换疮药的时候,解开绷带,我瞧见伤口处都已经结痂了,心情不由得大好。
吃过晚饭,老爹还没有到家。
我又练了遍气,收功时候,夜色已沉,老爹仍然没有回来。我伸头往窗外瞧了瞧,天上月亮正圆,却有大片乌云相遮,心中不由得升起阵不安来。我试了试腿,感觉脚踝伤口已经无碍,便穿了衣服,下了床。
弘德看见,道:“哥,你要干啥去”
我道:“咱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出去迎迎。”
弘德道:“咱爹不叫你乱动”
我道:“已经差不多好了。你在家里待着吧。”
不由弘德分说,我快步出了屋子。弘德在身后叫道:“哥,你让我自己在家,要吓死我啊”
我说:“猫王留家里陪你”
弘德这才踏实无话。
出了院子,到了村道上,我从北头直走到南头,也没有迎着老爹,沿途踪影全无
我又顺着去城里的大路走,直来到颍上镇颍水大桥,依旧是没有遇见老爹。
我心中越的不安,真不知道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在桥上等会儿又或者是回陈家村去,正觉心烦意乱,耳朵里突然听到阵呻吟声
那声音很低,“啊啊哦哦”的,时断时续,像是十分痛苦,又像是极其舒畅。
我又惊又奇,不由得屏气凝神,仔细去听须臾,我终于分辨出那声音的来处就在颍水大桥的下面
我立即往桥梯那边走去,悄然落阶,在黑暗中摸索到桥下,边寻着声音,边瞪大了眼睛去看。
很快,我就现大桥东四孔里隐隐约约有个影子在晃,而且声音就是从那里来的
颍水大桥东西跨河而建,两侧各有六个桥孔,大小不,东四孔是有水的,不过水也不深,天热的时候,常常有孩子去那里洗澡。
但是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夜里相当的凉,怎么会有人来这里
我把脚步踩得极轻,缓缓往东四孔那便靠近,只几步,便有股浓郁的腥味冲进鼻子里来,我心头剧震:昨天夜里我嗅到的那股腥味和现在的模样
我止住了步子,颗心砰砰乱跳,昨天夜里差点丧命的情形记忆犹新,现在还要过去
“啊啊”
那呻吟声仍在继续,我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又朝那声音来处走了过去。
东四孔越的近了,天边乌云似乎飘动开来,月光不受阻隔,洒下片清辉,斜向照在桥孔里我瞧见没有水的东五孔里凌乱的扔着几件衣服,东四孔里则是明晃晃的片水,水上还有个白花花的身子在剧烈的耸动
我瞪大了眼睛,也惊愕到了极点,那竟然是个浑身上下*丝*不*挂的男人
那些呻吟声也正是他传出来的
他这是在做什么
我癔碍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间,那个男人大吼声,如同牛叫,身子猛然绷直,然后又迅的抽搐起来,像是在抖,片刻后又吟哦似的叫了几声,而后便动不动了。
我吓了大跳,以为那人死了,正要过去看,却听见水声“哗哗”,气泡“咕咕”的直往上冒,好似汤滚了般
我正觉的诡异无比,那河水却突然又平静了,那个光*身子的男人也缓缓爬了起来,摇晃的,往东五孔走去他竟然没有死
他“窸窸窣窣”的把衣服给穿上,然后走了出来。
我慌忙躲闪在河堤旁的棵大树后面,那人就往树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