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咳嗽声,众贼子也都稍稍安静,蓦然间,有个人大声叫道:“祁门三祖爷到了”
众贼人纷纷退让开来,在路中间让出条道来,黑暗中,有人明火执仗,照着个短苍头白面无须的瘦小老者来,这老者身古怪的装扮,精神十分矍铄,双眼睛,很是狭长,眼珠子却大,目中的神采又贼亮贼亮的,看着让人分外不舒服。
他腰上挂着个圆牌子,上面画着圈红,中间点着个墨点,我便知道,这是祁门的人,刚才又有人喊他是“祁门三祖爷”,在想想爷爷曾经说过的事情,此人恐怕就是那个当年被爷爷放过的祁门小儿子了
看众人对他的态度,不用想,就知道他是这伙人的头目了。
“见过老祖”
“三祖爷好啊”
“祁门老祖风采不减当年,可喜可贺啊”
“三祖爷在上,晚辈有礼了”
“”
众贼纷纷行礼寒暄。
我瞧见那祁门老三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人正是那个黑脸汉子,另有人是个刀疤脸,生的甚是凶恶。
那祁门老三朝众贼拱手,团团作了个揖,又咳嗽声,道:“各路英雄豪杰,都辛苦啦”
众贼纷纷回道:“祖爷客气”
祁门老三的目光朝我瞥来,道:“果然是陈弘道,这厮到底是被大家伙给赚来啦”
有人立即接话道:“是祖爷神机妙算,设下了这样的好计策,才叫这厮骗来”
“邓世兄过奖了。”祁门老三冲说话那人摆摆手,道:“邓世兄可是邓帆小兄弟的家人”
那姓邓的男人应声道:“祖爷好眼力,晚辈邓永,是邓帆的族兄。我兄弟死在陈弘道手上,我们邓家人与他不共戴天”
我心里头又是阵错愕,邓帆的死也算在我头上了
祁门老三点点头,说:“我听说这个陈弘道十分凶悍啊,路上咱们布置的陷阱,埋伏的好汉,都制不住他,还让他伤了几个兄弟。”
“是啊。”有个大汉说道:“陈弘道狡诈的很,我们大力门挖的陷坑,都被他躲了过去亏得笑医门的毒霰丹厉害,这才伤了陈弘道,这次,我们大力门定给朱云山师弟报仇”
我几乎苦笑出来,这下倒真是好了,朱云山所在的大力门,李云飞的姐姐李云霞,王臣威的父亲烟王,邓帆的族人邓永,熊飞所在的祁门,崔胜培所在的笑医门,全都来人了,而且个个都把我当做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只听那烟王说道:“这次,如果不是祖爷报信,我们还不知道家人弟子竟是死在陈弘道这厮手里祖爷又亲自奔波,出谋划策,这才制住了陈弘道,我们都感念祖爷的大德所以,这陈弘道该如何处置,还请祖爷定夺。”
“对”众贼纷纷嚷道:“请祖爷定夺”
我心中暗恨,道:“好啊,原来都是这个祁门老三传的谣这才纠结了帮人来跟我们麻衣陈家为难。”
那祁门老三咳嗽了声,道:“陈弘道虽然可恶,但是年纪毕竟不大,跟咱们在场的各位英雄好汉也没有什么仇恨,他对咱们的亲人弟子下毒手,必定是受了他父辈祖辈的教唆所以,罪魁祸是神断陈汉生,是中土陈天默咱们杀了陈弘道以后,还要向这两个坏东西讨回公道”
“老祖说的对”那烟王点头道:“想来在场的各位高手中,只有祖爷跟那中土半神陈天默交过手,而且交手的时候,祖爷年纪尚小,那时候陈天默已经享誉玄门多年,即便如此,祖爷也不过是输了半招,侥幸让陈天默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天默垂垂老矣,还能有什么作为所以,依我看来,杀了陈弘道以后,去对付陈汉生和陈天默的时候,仍然要以祖爷马是瞻”
“以祖爷马是瞻”众贼轰然响应。
“多谢诸位抬爱,多谢啦”那祁门老三甚是高兴,压抑不住满脸的得意,“嘿嘿”笑了两声,道:“想当年,我也是大意了,才叫陈天默赢了我半招。”
我心中暗暗好笑:“你父子数人全都被我爷爷制住,你娘哭哭啼啼求饶,我爷爷才留了你脉,你居然说是因为大意才输了半招,这不要脸的本事,可以算得上是天下第了”
在众贼的啧啧称叹中,祁门老三咳嗽声,道:“我有个建议,各位朋友可以听听。”
众贼齐声道:“祖爷请讲”
祁门老三道:“在场的朋友,都是麻衣陈家的仇人,不如咱们每门每派每家派出个代表来,诉说麻衣陈家所做的恶行,然后或砍陈弘道刀,或打他掌,或踢他脚,啐他,咬他,也无不可这样,大家伙就都能出得了胸中恶气了就算日后传出去,也说是这小贼被咱们大家伙给齐心戮力惩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