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只敢想想的念头,怂到不行的纪垣自然不敢做出来,想要伸手捏回来,就听到耳边冰冷的一声“ooc”,只能憋了气,冷淡道:“说正事。”
叶钧迟显然有些失望,却还是拾回了话题:“阿垣适才说了什么?握手言和?自然不可能,他们俩凑到一起不打起来都是好事。我和江妙妙过去时他们已经说得差不多,只听到了最后几句话……”
等叶钧迟离开时已经是深夜,纪垣冷酷地拒绝了叶钧迟一起睡的请求,嘭地关上房门,躺到床上,抱着微微发热的归迟缩进被子里,脑中迅速将叶钧迟说的话理了一遍。
赵不臣居然偷偷来到了晋河,还同水火不容的江家主秘密会谈。
江家主果然派人跟踪着江妙妙,江妙妙应该也知道,所以那日碰面时,才没有说出叶钧迟和纪垣这两个名字。但他和叶钧迟南下晋河的消息没有拦住,赵不臣似乎是来和江家主做交易的,让江家这条地头蛇寻觅他们。
毕竟赵家再怎么嚣张,也不能不远万里派出赵家修士在晋河做地毯式搜寻。就算他们乐意,江家还不乐意呢,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想在晋河快速找人,还是江家最为靠谱。
……八成是真给上次赵家祖坟里的事气昏头了,赵不臣竟然来向世仇求助。
或者说是来做一笔交易,他用江家眼馋的某物,作为江家出动身寻人的代价。
叶钧迟要纪垣进入仙剑大会前十,是因为前十可以进入江家的密地,那个地方是江家炼制金蚕的地方,仅有的几只金蚕母虫也在那儿,包括江家主的。
要弄清楚江家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进入密地是个好选择。更重要的是……江家主似乎已经猜到了他和叶钧迟的身份,恐怕正等君入翁,派云承来探查,则应该是赵不臣的意思。
顺着江家主的意入瓮,说不定可以抓住暗处那些人的尾巴。
系统思考了一下,补充解释道:“其实江家和赵家的关系几百年前没这么差,甚至可以说关系很好,不过在同魔族大战时,因为当时江家家主的失误,害死了赵家家主和几个赵家重要的人物,两家才开始决裂,到后来的水火不容。”
“反正现在也是水火不容。”纪垣摸了摸下巴,“不过我真辛苦啊,还要负责打打杀杀……”
系统嗤笑:“就你?要不是有归迟,你老早被那个女修弄死了。”
纪垣一愣,猛地蹦了起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一回来头疼地应付了叶钧迟几下,又说了会儿正事,完全把那个女修忘了。夜长梦多,迟则生变,纪垣火急火燎地跳下床,光着脚跑出房间,一边思索着要不要顺便问问叶钧迟那个倒霉的猥琐散修被他沉哪儿的湖了,一边伸手要去敲门——
叶钧迟又没关门。
大佬真是……不怕夜袭?
纪垣无言,推门而入,开口道:“叶钧迟,还有一件事。”
房间里没有声音。
难道又出去了?
纪垣绕过屏风,就见到呼吸平稳规规整整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熟了的叶钧迟。从这个角度看去,此人面容俊挺,睫毛长长,颇为养眼。
纪垣黑了黑脸,大步走过去,伸手推了他一下:“叶钧迟?”
他这么大动静,叶钧迟不可能还睡得着。
叶钧迟却依旧没有动弹。
纪垣心里咯噔一声,心头冒出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叶钧迟死了?
他一阵头皮发麻,顾不上害怕,连忙伸出手去探叶钧迟的鼻息,手指才被温热的呼吸触到,手就被一把握住。冰凉的手指被温暖的手掌覆住,纪垣一愣,一声变调的“你嘎哈”还没出口,眼前就是一阵天翻地覆,再看清眼前的一切时,他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叶钧迟笑意盈盈地伏在他身上,脸几乎贴着纪垣的脸,眸中流动着危险的神色:“夜袭?”
纪垣心惊胆战,动都不敢动,瑟瑟发抖:“……我只是过来说个事。”
叶钧迟没理他,一只手还握着他的手,暖暖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叶钧迟起身去捏了捏纪垣赤/裸的脚掌,皱了皱眉:“怎么没穿鞋?”
纪垣有些尴尬地踢了他一脚,爬起来刚做好,双脚就被叶钧迟捂住,他的神色认真,头也不抬地道:“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过这种时候,除了和我一起睡外,其他的事都不能让我太高兴。”
纪垣面无表情:“那个女修呢?”
叶钧迟一顿,“我在她身上种下的血虫死了。”
“人呢?”
“也死了。大概云承觉得她没什么用,把她杀了。”
纪垣轻抽了口气,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你知道那个女修的大哥吗?”
叶钧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阿垣,我的身子摸起来舒服吗?”
……
纪垣绝望道:“系统,你的大概果然是假的,你这个假系统。”
系统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