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少年纪垣一脸懵逼,不懂系统加重了语气叫这个假名有何用意,摇摇头干脆不再理会,重新看向纪深。
虽然同纪家这对兄弟接触不深,但就凭纪深这张同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六七分相似的脸,他完全下不了手。
他一直不敢去回想那个弟弟的音容,见到纪琛时就被吓了一跳,对着有着相似面容的纪深也极为别扭。
何况纪琛纪深这对兄弟待他颇善,兄弟俩感情甚笃,他看着就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思考片刻,纪垣敲系统:“剑算人吗?”
系统反问:“你是剑吗?”
纪垣:“……”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
他郁闷了一下,将归迟横起,也不管这剑是不是灵得能听懂人话,小小声道:“别伤了对面的那孩子,输了这场,待会儿重新打上来吧。”
归迟嗡地颤了颤,差点脱手而出,像个不满的小孩。
纪垣连忙安抚:“你不是想打架吗,输了这场还能继续打更多场,不是一件好事吗?”
沉默片刻,归迟似乎认同了他的话,开开心心地上下晃了晃剑身。
在外人看来,纪垣是面无表情、聚精会神地盯着手里的剑,似乎在思考很玄奥的问题。
纪深等了片刻见纪垣都没动作,皱了皱眉,扬声道:“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再发呆我偷袭你啊。”
……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偷袭人还要先预告一下。
纪垣内心哭笑不得,正想提剑冲上去,忽然觉察到一道极为灼热的目光在观察自己,他顿了顿,抬头掠过纪深,看到了石台下的纪琛和纪山。
死死盯着他看的就是纪山。
那双眼睛里是熟悉的狂热和偏执,纪垣被他看得眼皮子跳,心中笼上一层阴暗的不安。
他现在这副模样,纪山应该看不出来才对……顶多是面容有些相似罢了。
纪垣在心中安慰自己几声,不再多想,忽略纪山的目光,拍拍归迟,灵巧地欺身而上,一剑刺向纪深的肩膀。纪深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一错身闪开这一剑,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翻手就摸出一张符贴到了纪垣的背上。
纪垣愣了愣,他这几日遇到的都是一穷二白的散修,符箓之类的很少有人使用,来来回回更像是武侠小说里的过招,都忘记还有这些东西的存在。
还在发愣,背后就响起“嘭”的一声,一股剧痛瞬间从背脊传遍全身,纪垣倒抽一口凉气,晃悠了一下就跪倒在地。
纪深本来只是想干扰一下纪垣,没想到直接把他给弄跪了,一时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怎么都不用灵力护体的?”
纪垣:“……”
纪垣对系统哭得凄切:“这熊孩子贴的啥,我是不是废了。”
“普通的爆破符而已,归迟给你挡了一下,没事。”系统检查了一下,冷哼一声,“让你把大佬气跑了,他要是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一听到叶钧迟,纪垣立刻淡定下来,语气平静:“这算什么,反正我本来就决定要输。”
受了点轻伤,纪垣重新提剑时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对上灵活迅捷的纪深,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顺着就输了这一场比试。
输的修士需要再同其他输家打几场才有资格继续,原本差不多下午时就能结束回去,因为输了一场,纪垣折腾到暮色四合时才离开会场。
几个散修过来,试探了纪垣几句师从何处,都被纪垣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看他们还想跟上,干脆就撇开平日走的大道,往小路绕去。
借着系统的提示好容易把几个不死心的修士甩脱后,已经深入了巷子。晋河城中多的是暗巷,此时天色已晚,四下苍茫,看哪儿都黑魆魆一片,纪垣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系统啊……”
“咋了?”
“……你给我读一段佛经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什么的吧,我好怕……”看着四下都是黑漆漆的,黑暗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纪垣的腿都在抖。
系统看他怂得不行的模样,还是有些心软了:“好吧,你等等我看下念什么能驱鬼……有东西过来了!快跑!”
最后一句乍然而起,纪垣被它吓得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双腿不争气地一软,深吸了口气,才提起力气往后跑去,谁想还没跑几步,就一头撞到了一堵肉墙。
阴沉沉的笑声响起:“阿垣,你跑什么?”
纪垣这下是真的炸毛了。
妈的有变态!
纪山顺势捏住纪垣的手腕,目光火热地盯着他的脸:“别想跑了,跟我回去,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识……你在这里,叶钧迟也在这儿吧?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好,几千修士在此,杀了他什么事都了了,我带你离开……”
纪垣静默了一下,淡淡道:“阁下是哪位?纵然是想套出家师身份,也不必如此胡言乱语吧。”
“别装了!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
纪垣内心瑟瑟发抖,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
原主和这位是有多大仇!
系统啧啧道:“德国骨科,啧啧啧,真爱啊,厉害了。”
纪垣额角青筋直蹦:“闭嘴……等一下,先别闭嘴,归迟怎么没动静?”
“归迟只会在有人对你有杀气时才会动。”系统叹了口气,“看吧,大佬不在你就会遇到一堆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