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青竹摆上饭菜,岳陵和习春二人吃完,天色已是完全黑了下来。二人将习春送走,再回到竹楼里,沈青竹才恍然发觉,只剩他两人独处,实在是有点羊入虎口的味道。
偏偏此时心头一点灵智尚存,陡然莫名的委屈充盈了心间,两眼已是珠泪滑落下来。
岳陵微微愣了愣,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愧疚。“青竹,对不起,我……那个,一时没忍住,你…你别哭啊。”
口中说着,只两手将她紧紧拥住,不再乱动,却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沈青竹的双唇。
沈青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很委屈,听着心上人温声细语的道歉,那股委屈便又渐渐的消散不见了。
“……岳郎,岳郎,我……我不是,你……你………”
她心中有些慌然,只怕就此恼了情郎,要待赔罪,却又说不出口。一时间,委屈虽然去了,眼泪却更是止不住的流下。
“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莫要哭了好不好?”
岳陵久历情场,哪会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情,连忙又再紧了紧臂膀,将她搂的更紧,口中不停安慰着。
沈青竹静静的伏在他怀里,良久,方才起身微微挣开,却抬手轻轻抚上岳陵英俊的面颊,两眼中又是
泪花又是深情。
“岳郎,青竹心身俱已属君,又何尝不知你忍耐的苦处?只是青竹虽是小户人家,但家中尚有老父,终归还是要个脸面的。你我相识已久,但直到如今,却…却无名无分的,你让我……让我……”
她柔柔的说着,话声越来越低,及至最后,却再也说不下,只转为两行清泪落下。
岳陵心中微疼,想想自己和她相识,并不比玉砚和彩荷晚多少,甚至两人的相识,还在彩荷之前。
可是如今,玉砚和彩荷都已是自己的房中人了。唯有沈青竹,却因为自己不是因为当时忙于生意,就是后来接踵而至的亡命边鄙,与她之间的情事,倒真没用心去做过什么。
他前世浪迹天涯,远走异域,从来未有过真正的感情。所以,这一世,对于感情方面,便显得既随意又谨慎。
正是因为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矛盾情绪集于一身,才使得他表现出,看到美色便想攫取,但却有意无意的去躲避付出真情。
想到这儿,他不由轻轻叹口气,默默的握住沈青竹抚在脸上的玉手,轻声道:“青竹,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这次蜀中事后,我便回去江陵,向令尊正式提亲。在此之前,我也绝不会逼
迫你做出令你难堪的事儿。”
沈青竹身子微微一震,美眸中现出又是欢喜又是忧虑的神色,小心的道:“岳郎,你…你会不会恼了我?”
岳陵看着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双眸,不由更是愧疚,摇头道:“瞎想什么呢?你说的都对,本来就是我的不是,我又恼你什么。”
说着,又忽然邪邪一笑,低头道:“莫不是青竹想要我着恼,然后便半推半就的那啥啥?哎呀,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些?要知你郎君我很腼腆的,你真要对我做什么,我到底要不要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