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哟!”
赵菁燕听得大惊失色,惊呼出声来。
这耶律大石可是牵扯金国的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当初在云桑谈判时,耶律大石虽然人不在,但是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耶律大石挂了,那么契丹族就彻底覆灭了,要知道他可是耶律王室的独苗了。
“那耶律大石可还好?”赵菁燕赶紧问道。
李奇摇摇头道:“信上并没有细说,只是说原本耶律大石已经被完颜宗翰逼入死角,可是天上突然降下大雪,耶律大石翻过雪山才逃过完颜宗翰的围捕。而且,由于那场大雪,完颜宗翰大军的补给跟不上来,只能退兵,耶律大石总算算是逃过了这一劫,但是经过此番大战后,耶律大石目前已经不足以给金国造成威胁了,耶律大石还给骨欲送去一封信,他说北庭府已经暴露在金国的面前,金国随时都可以来取,所以他准备继续西征。”
赵菁燕稍稍点了下头,道:“西域那边离金国中心比较远,每一次远征都需要耗费大量的粮草,金国不太可能再为了打一支丧家之犬而兴师动众,不过这完颜宗翰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李奇冷哼道:“那就是一只疯狗,见谁咬谁,可恨的是这只疯狗智商比较高,特别是在军事方面,还有完颜宗望和完颜希尹在,有此三人在,李正熙都可以跑去金国当皇帝。而且,完颜宗翰此次西征不仅打跑了耶律大石,而且还顺便搂草打兔子,巩固了西夏北边的防守线,占领了不少原本存在争议的土地,掐住了西夏北面的咽喉,让金国面对西夏保持一个进攻的态势。”
“这是意料中的事了,西夏独立。若是金国一味的退让,那又岂能服众,金国肯定会向西夏施压的,而西夏根本不是金国的对手,只要金国不宣战,西夏就得烧香拜佛了,这点小亏西夏也只能闷声往肚里吞。”赵菁燕又略带遗憾道:“完颜宗翰出兵时,云州必定空虚,若是我军能够乘虚而入,一定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夺回云州来。真是可惜啊。”
李奇皱眉道:“信上也提到了这一点,当时完颜宗翰可谓是倾巢而出,这也说明他算准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我大宋也在休生养息,开辟南方战场已经是冒险而行,若是同时南北两线作战,恐怕两头难顾,再说燕云地区我们才刚刚收复,民心不稳。怎敢贸然再发动战争。”
赵菁燕道:“如今金国可以腾出手脚专心来对付我们了。”
李奇摇头道:“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他金国也不敢,我们大宋可不比耶律大石那丧家之犬,而且他们若敢再出兵燕云。我就可以从高丽借道出兵他们上京府,只要金国一日不彻底控制住高丽,他们就一日不敢南下,未来的战场一定会围绕着高丽进行。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我现在反而担心的是耶律大石。”
赵菁燕好奇道:“完颜宗翰应该不会急着再度出兵。”
李奇叹道:“我不是担心耶律大石是否能抵挡住金国的进攻,恰恰相反,我担心的是耶律大石控制整片西域地区。如今西域是各自为政,也是乱成一片,耶律大石此番西征说不定能够创造奇迹,以咱们皇上的野心,他绝对不希望世上再出现一个像金国一样强大的敌人。”
他可不是庸人自扰,在历史上耶律大石西征的确是创造了奇迹,控制了中亚地区,建立了西辽大帝国。
赵菁燕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奇想了想,道:“我们需要耶律大石去牵扯金国,但是我们也决不能放任他扩张自己的势力。”
赵菁燕道:“可是我们在那边几乎没有势力,根本无法阻止。”
李奇道:“要想要避免与耶律大石发生正面冲突,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抢在他之前,先控制西域。”
赵菁燕不解道:“可是我们现在哪里还有能力西征。”
李奇道:“我们在河湟地区不是有一些驻兵吗,我们可以先用钱笼络吐蕃的一些部落,利用他们的势力统一吐蕃,然后再在回纥部族的地区暗中扶植一些部落挑起战争,先让他们彼此消耗,等到我们恢复过来后,平定南方,我们就可以将重心转移到西方。”
赵菁燕道:“那日本呢?你下一步计划不是夺取日本吗?”
李奇道:“打日本多半依靠水师,福州水师足以,我们集中陆军去对方西方诸国,我们在东南边都是临海,很难去扩张,要扩张也只有往西北两面扩张,如今金国正最强盛的时候,去与金国硬拼,只会两败俱伤,非明智之举,所以我们也只是提前走了这一步棋,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如何在不消耗国力的情况下西征,当初唐朝就是亡在这西征上面,我们决不能再走唐朝的旧路。”
赵菁燕苦笑一声,道:“看来你此生注定要奉献给大宋了。”
李奇听得沉吟不语,目122变得深邃起来。
赵菁燕瞧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奇一怔,暗自苦笑,娶一个这么了解我的妻子,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原本打算敷衍过去,可又突然想到白浅诺,于是改口道:“这我不否认,非我不相信你,但是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想跟你说,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会都告诉你的,希望你能体谅我。”
赵菁燕笑着点点头道:“你无须为此烦恼,这我能够理解,我不会再过问了。”她可也是一个较为出色的政治家,从小对这些事都是耳濡目染,所以她非常能够设身处地的站在李奇的位子上去考虑,如今的李奇,每一句话就可能掀起轩然大波,所以必须得谨慎。
李奇感激的看了眼赵菁燕,道:“好了,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
李奇从房里出来后。马桥就走了过来道:“步帅,我发现酒鬼有些不对劲,他好像与那怪九郎以前就认识。”
汗!我还真是一保姆命啊,大事小事都来找我。李奇望着马桥无奈道:“马桥,有些事情旁人是无法帮忙的,哪怕是最亲之人,酒鬼若不想说,那就让他自己去处理吧。”
马桥皱眉道:“如此说来,步帅你早就知道了?”
李奇点了下头。
马桥担心道:“究竟是什么事?”
李奇道:“你会对别人的嚼舌根吗?”
“当然不会。”马桥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这是酒鬼的私事。他不说,我也不好乱说,如果你想知道最好还是去问酒鬼。”
马桥郁闷道:“我倒也想,可是我找遍了这府衙都没有找到他。”
“是吗?”李奇眼中闪过一抹担心,嘴上却道:“你放心,如今酒鬼也算是我的手下,在这里我不会允许任何伤害他的。”
马桥听得大惊不已,道:“伤害他?难道---。”
日。说漏嘴了。李奇笑了笑,没有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