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状告桓齮与六国余孽勾结,妄图复辟,纵走刺客,徇私枉法。”
李斯更加疑惑道:“这个罪名可是要诛灭九族的,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做的,不但众大臣不会信,就连陛下也不会相信的!”
“不如此,怎能抓他下大狱来查办。”
“若查处是诬告,不但会撤销爵位,而且要受徒刑,押送边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无障微微笑道:“大人自是清楚,一旦下了廷尉府的大牢,有几人能活着出来,趁现在廷尉还未出任丞相前,处理一宗大案,就此也灭掉那些人的嚣张气焰。”
李斯起身,手捋胡须,踱着步子,思虑道:“如此大的罪名,一旦下狱,势必无人敢上前替他说话,那些平时与他来往的人也必然会提心吊胆,生怕受其牵连,借此机会,将那些人等一律抓来审讯,以警他们的论政之风,墙倒众人推,桓齮平时不端的行为,必然会从他们的口中检举出来,以此来开脱罪责,划清界线,若是如此,桓齮必死无疑,好计,好计啊,大人的才智果真是名不虚传!”赞叹而笑。
蒙毅笑道:“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将他请来的,怎会有虚假!”
李斯对无障道:“但若他死不认罪,要求公审,那大人可就危险了!”
无障道:“为国效力,甘冒风险!”
李斯凛然道:“好胆量,我这就派人将桓齮革职,下狱问罪!”
无障写好罪状,交给李斯,廷尉府出动千名官兵,去拿桓齮和昨晚在场的巡逻士兵,轰动整个咸阳城,蒙毅与无障离开廷尉府,去了皇宫。
无障快速处理完公事,欲要走出内务府,这时,猥琐躲在墙角的赵高偷偷的咳嗽一声,无障听后,见是赵高,转身跟了过去,来到回廊的拐角。
赵高见四下无人,从怀中拿出一个三寸多长的小竹筒,颤颤索索双手交给无障,小声殷切道:“在里面了,先谢谢恩公了!”说着伏地而拜。
无障将竹筒放入袖筒中,连忙扶起赵高,低声道:“事成之后,再谢也不迟,快起来,别被人见到了!”
“是!”赵高用长袖拂去眼角泪痕,又作揖道:“全靠大人成全了!”
无障道:“不出意外,七日后,我会派马车在皇宫门口接你,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时你自会明白,放心吧!”
赵高无语,再次伏地而拜,泪水再次流出,无障再次扶起赵高,劝道:“别跪了,让人见到生疑,快回去!”
这时,有两名小太监肩担着一担竹简走来,赵高连忙转过身去,面容平静迎上两名小太监,两名小太监见到赵高,知道他是侍奉陛下的红人,连忙道:“见过府令大人!”
赵高尖声道:“还不快些走,内务府都快关门了!”
那两名小太监赶忙加紧了脚步,走过赵高身侧,这时赵高又转过身来,在他们身后,向着无障再次深深作揖。
无障见赵高如此殷切,摇摇头,转过身去,径直出了皇宫。
回到蒙府,命金行子取来药壶,将之前托付蒙毅买了的诸多草药按照分量放了进去,又命金行子用温火煎熬两个时辰,快到傍晚时,金行子才将药熬好,端着药壶,两眼熏黑来到无障房间。
无障取出竹筒,将里面的东西倒出,金行子一见,瞪着鼠眼道:“小师父,这是哪里摘下来的,怎么放在石灰里,这么小,都干瘪成这样了!”
无障没有回答,平静道:“将它拿去洗干净了,用布吸干,回来交给我。”
“小师父要用它泡酒吗?”金行子笑嘻嘻捏着东西问道。
“不要多问,快去办!”
待金行子回来后,无障已将那熬好的草药用绢帛过滤干净,正将鲜红的液体分别注入七个瓷瓶中,将东西放入其中一个瓷瓶内,盖上盖子,一天倒换一个瓷瓶来培养,不在话下。
刚吃过晚饭,廷尉府就派人来提无障去廷尉府,蒙毅也一同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