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微微一怔,浑浊的双眼中隐隐有着一丝愧疚,他吧嗒地抽了口旱烟,“可能或许,没有死!”
“一定没有死,他说了,他答应我了!”小凉儿抬起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双眼泛着泪花,她语气坚定地说完,突然无助地看着看着老狗,“爷爷,我不想他死!呜呜呜!”
老狗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跳入地狱之眼的人,从来都没有上来过,从来都没有!
韩名跳入地狱之眼的消息在一个月之后到了血剑核心血派一党手中,那个时候,血派正在召开着派系大会。
开会的战王墨子修将整个会议大桌掀翻,一群战雄紧张地坐在原地,即使被会议桌砸到,也没人敢哼哼一句。
墨子修就是丁柏洋的上峰,自从韩名冒头开始,也就一直默默关注着韩名的成长,韩名惹下的家族势力,也都是由他在背后运作,才没有战雄强者明目张胆的出手。
这几个月来西洲海族异动,全国四军战王军衔军官开会,墨子修也就参加了会议,谁知道了回来之后竟然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不用多想就知道,傲狮那边肯定是在他去参加大会的同时,将手伸进了冥煞血狱中设计将韩名完全灭杀,最后韩名确实被逼得跳进了地狱之眼。
血剑人才紧缺,几乎所有能够得到核心成员的军士对于血剑而言都是宝贵的人才,而韩名的战绩以及超绝的修炼天赋和其与皇族上官一脉的勾连,都是血剑非常看重的。
尤其是墨子修还看重韩名对于火舞战将提拔之恩的忠诚,就这样,血剑的第二个朴轻釉就这样没有了!
墨子修气得掀翻了整个会议桌。
“怎么了”丁柏洋也是墨子修一手提拔上来的下属,论关系和墨子修最为贴近,所以别人不敢出声问的,他可以。
墨子修将消息令报扔给了丁柏洋,丁柏洋看着令报,眼睛越睁越大,极端的愤怒从他心头翻涌而出。
他将韩名视为自己培养的亲近,甚至在韩名入狱之前,求着朴轻釉前去搭救,他已经尽上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最后韩名还是死于傲狮的阴谋之中,他一张老脸瞬间满是怒色,一张嘴唇苍白无比。
血剑人丁单薄,核心成员每入一人都是将其视为同系兄弟一般,即使韩名从未见过这里的战雄,但在这里所有战雄眼中,韩名已然是族系小辈一般。
消息令报传了一圈,凡是看到令报的战雄无不怒容满面。
“傲狮这是欺我血派无人?!”
“小辈的事情,傲狮高层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现在韩名也被逼死在冥煞血狱之中,我们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
“不行,这笔账,一定要讨回来,要让傲狮血债血偿,我们血派中人,没人能白白流血!”
血派战雄们一个个群情激昂,杀意凌然。“闭嘴!”墨子修大喝一声,战王阶强悍狂暴的气势瞬间盖住全场,他目光犹如刀刻般在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面色暗沉如水,“现在海族蠢蠢欲动,我们要是为了报私仇,掀起血剑和傲狮的战争,海族趁机
上岸,西洲百姓安危谁来负责?!”
一声喝问,问得众多战雄哑口无言,一声喝问,问得众多战雄心里酸楚。
四大军团除了血剑军风庄正,其他三大军团全都各怀鬼胎,明争暗斗,哪里为了这个国家考虑过,也就只有血剑为了国家安全一忍再忍,再忍而忍。血剑上上下下莫不是憋了一把怒火,凭什么他们流血卖命,别人享受安乐,凭什么他们忍气吞声,别人趾高气昂,凭什么年年他们死掉的兄弟最多,军资最少,凭什么现在他们血派后辈被逼自杀,他们这
些作为长辈的却要在这里为什么国家安全考虑!
凭什么?!丁柏洋咬着牙,紧紧握住了拳头,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忽然仰头双眼微微发红地看着墨子修道:“战王大人,我丁柏洋可以忍下这口气,但万一海族上了岸动了乱,就算你砍了我,我留野旅里的任何一个兄
弟都不会驰援西洲战场。”
墨子修瞪着眼盯着丁柏洋,刚想说些什么。
丁柏洋弯下腰背,语气颓丧悲哀:“我们血剑流得血太多了,我们血剑兄弟受的气也太多了!抱歉,战王大人,我身体不适,想要及早退会了。”
说完丁柏洋带上自己的军帽,便走出了议会厅。
紧跟着丁柏洋离开的还有其他的战雄,他们一个个面色颓丧,都是向墨子修告退一声,这才纷纷退出。
直到整个议会大厅只剩下了墨子修一人,才有一个穿着青衫一脸漠然的青年抬步踏入了大厅之内。墨子修抬眼看了一下青年,苦笑一声:“轻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