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正努力思索蒋致恒失踪背后的原因时,曲凤和进来禀告:“庙祝,外头有人求见庙祝,他说他来自石泉县赵家庄,是庙祝的族弟,叫赵田宝……”
“快让他进来。”赵然吩咐。
当年在赵庄的时候,赵然经常受到赵大叔一家的关照,赵大叔的儿子田宝当时刚刚七岁,时常围在赵然身前身后,缠着听他讲各种故事,如今这孩子应该也有十五、六岁了。
就见曲凤和从外面领进一个和他岁数差相彷佛的少年,没有曲凤和身上那股富贵气,面相却朴实得多,身量也健壮得多。
这少年进来后,两只眼睛直鼓鼓的瞪着赵然打量了片刻,有些不敢确信,粗声粗气的问了声:“三哥?”
赵然这八年来变化太大,此刻又身着道袍,想要一眼认出来,确实没那么容易。
但赵然却立刻将这少年认了出来,除了他眉目间依稀还有当年幼时的影子之外,右耳下那块黑sè的胎记则是最明显的标志。
“田宝来了,快进来坐。”赵然微笑着冲他招手,又让曲凤去厨上端些吃食过来。
曲凤和刚出去,田宝就扑愣一下跪倒在地上,哭道:“三哥快跟我回家啊,救救我爹娘……呜……”
赵然一惊:“怎么了?快说!”
田宝哭诉着,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自从赵然去了无极院之后,赵大叔家在赵庄立刻发了起来。先是威远镖局来了几个人,花着赵然送来的银子,在村外重新起了一座大宅子,让赵大叔一家搬了进去,接着又施展各种手段,从族长赵四叔家买了近两百亩田。
威远镖局在龙安府多大的势力,少总镖头吩咐的事情,谁不卖力气?一番折腾下来,四叔的家底都被掏空了大半,也是赵大叔一家子心善,不忍过度报复四叔,否则威远镖局真能把赵四家折腾破产。
四叔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却也无计可施,他家老爷子——曾经当过西真武宫火工居士的那位前任族长早已过世,又碰到赵然在无极院中混的风生水起,这个亏他本来也没打算找回来,就此忍气吞声了好几年。
原本rì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谁知事情竟有了转机。
上个月的时候,有个一个火工居士来到了赵庄,此人自称来自君山庙,叫做宋雄。他到了赵庄后便直奔赵大叔家,又是采买各sè礼物,又是摆酒宴请村中乡邻,后来见到赵大叔家的宅院有些破损之处,干脆去石泉县里请来了泥瓦匠和木匠,帮着赵大叔家重新修缮房屋,还多扩了几间房出来。
宋雄曾听关二提起过赵然的往事,知道赵四这位族长曾经欺压过赵然和赵大叔,所以对上来献殷勤的赵四没有什么好脸sè,令赵四相当郁闷。
宅子翻修竣工的当夜,宋雄再次摆宴,招待全村赵氏一族共同庆贺,结果当晚喝醉之后,就被几个突然冲进来的外乡人抓走了,这几个外乡人自称是道门巡查,专抓不法的逃犯,很快就把宋雄绑走。
第二天,赵四叔家中青壮男丁和仆役就闯进赵大叔的宅子中,说是赵大叔勾结朝廷通缉的要犯,做了不法之事。同时还报了石泉县衙,状告赵大叔一家勾结贼匪,为祸乡中。
田宝当时正在县里的一家私塾中念书,听说之后立刻就直奔君山而来,找赵然救人。
听完之后,赵然立刻就问:“大叔大婶怎么样了?家里其他人怎么样?”
田宝道:“我也不清楚啊,一知道这事儿,我就直接往三哥这里跑了,片刻都没敢耽搁!三哥,你快回去救救我爹娘……”
赵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做得对,很果决!你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