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礼道:“此女带有川地口音,应是川蜀人士,至少祖籍是本省,怀疑她存在逃回原籍的可能,故此咱们这里是搜查重点。这画像给你,川西北这片,由你负责查找。这女娘既是逃脱出来的,有可能会逃亡边境,松藩需要格外留意的,只是她逃出已经一年,不知道会不会已经越境而去。”
赵然点了点头,他是三清阁西堂下属君山卫卫使,又是松藩十方丛林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川西北这片自是责无旁贷。
只不过已经逃亡了一年,茫茫人海之中,想要寻找到这女娘,希望很是渺茫。
“还有什么特征么?”
“善歌舞,尤工琵琶,姓孙的监院说,这女娘还擅厨,做的饭菜极可口。另外,房中术极佳!”
赵然点头,将这些特征记下,又问:“这女娘叫什么名字?”
东方礼摇头:“每一个选入秀庵的女娘,都新取一名,过去的名讳从来不知,所以名字没有意义,当然也可以告诉你,只是不要从名字上入手查找,会事倍功半——她在秀庵中叫做婉娘。”
在两阁高层的眼中,秀庵一案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案,就是查实了与上三宫有关,终究不过是一件影响恶劣的风俗案,最多纠办几个负责的上三宫修士,明令取缔其余可能隐藏着的秀庵,案子也就差不多了。
但事情演变到今天,对于三清阁和东极阁来说,查找线索的最终目的,其实已经不在乎案情了。之所以一直死盯着不放,全是因为去年真师堂议事时的败局,你们不是说没有确凿证据么?那好,我们就给出确凿的证据,告诉你们,我们想要搜查上三宫,并非无的放矢!
这不是意气之争,而是真师堂中对话语权的争夺,已经和案情本身无关。
而对于赵然来说,能够撬动上三宫,无论如何都是好事。天下大势正在改变,楼观如今已经是当局者,在棋局之中,就算不是下棋之人,至少也是重要棋子。
或许这盘棋局连下棋之人都没有看清,或许许真人、赵真人、武天师之流也不知道这盘棋应该怎么下,或许大家都只是敏感的意识到了一些不同,从而报团取暖,尚且没有下场落子的意识。但不抱团的后果,身居高层者都能明白,更何况是在屋檐下躲雨的赵然。
既然加入了,当然想要知道后面的发展,而秀庵一案,则是当前最好的机会。
赵然将画像收了起来,开始考虑怎么查找这个逃走的前武昌青元宫秀庵女娘。